“王爺!”秦遙臉色慘白,呆呆地站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王爺?”左鳳堂猶自冷笑,“什麼王爺半夜三更跑到別人家裡,偷偷摸摸想幹什麼?世上哪有這種王爺?!”秦遙見來人變了顏色,想也未想搶身攔在左風堂身前:“王爺,他不是有意的,我——”敬王爺緩緩把手自額上放了下來,額上的鮮血滑過眼睫,令他看起來宛若魔魅:“你閉嘴!”他盯著左風堂,眸中似有魔光在閃。秦遙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他顯然怕極了這位“敬王爺”。“我擔心你心情鬱郁,夜出王府,專程來看你,你就在家裡安排了這樣一位高手來對付我?”敬王爺並不看秦遙,仍牢牢盯死了左鳳堂,“很好,我記著,你很好!”秦遙知道這位王爺是多麼陰狠的角色,聽他這麼說,顯已對左鳳堂恨之入骨,不由悚然,恐懼之極。“王爺?”左鳳堂目瞪口呆,他真的傷了一位王爺?一位真的王爺耶!“快走,快走,”秦遙推了左鳳堂一把,低低地道:“你闖了不可收拾的大禍!叫二弟不要出來,快逃吧!讓王爺招來官兵就逃不了了!”“你傻了!”左鳳堂全神貫注盯著敬王爺,“留下你,你以為他會饒了你?他當你是一條狗!你閃一邊去!”敬王爺一聲清嘯,他貴為王爺,縱使輕裝出府,身邊仍帶著人。“糟糕!”左鳳堂一手把秦遙丟到身後去,“來不及了。”幾條黑影躍牆而入,攔在敬王爺身前,目光炯炯盯著左鳳堂:“王爺!”“統統給我拿下!”敬王爺掉頭而去,語意陰森之極。左鳳堂花枝一晃,搶先向東面那人攻出一招。但這幾個黑衣人的武功可比敬王爺高過一籌,左鳳堂仍是那一招“蘭香四射,”來人不僅輕易閃過,而且一聲低叱,劍光如練,把左鳳堂的花枝斬去了一段!左鳳堂一招不成,被迫棄枝用掌,一掌向他劈了過去,心中暗暗叫苦。敬王爺顯是回去搬兵,這幾個人一味纏鬥,一旦脫不了身,事情可就有些不妙!他一面東逃西竄,一面東張西望,卻既不見秦箏,也不見秦倦,心裡發急,不知屋裡出了什麼事。叫苦歸叫苦,這幾個黑衣人著實不弱,幾柄長劍揮來劃去,劍芒隱隱,雖然他們都悶聲不響,但左風堂心裡清楚,有幾次劍鋒閃過衣襟,破衣而人,差一點便破皮見血!他若再一味閃避,必死無疑!秦遙站在一旁,逃也不是,幫也不是,手足無措。—名黑衣人見狀閃身而上,揮掌向他拿去,手揮成半圓,在空中閃出十多個掌影,向秦遙腰間擊去。秦遙哪裡躲得了?除了閉目待死之外,他還能怎樣?“該死!”左鳳堂滿頭大汗地架開當頭而來的數柄長劍,足下一點,倒躍到秦遙身邊,抖手十三掌,把那黑衣人逼開,大喝道:“叫你走,你沒聽見麼?”此時那五六名黑衣人又已和左鳳堂纏鬥在一起,劍刃破空之聲不絕於耳,衣袂帶風之聲滿天飛舞。幾人打到何處,何處便石崩木折,血紅的薔薇花瓣四下散落,在夜裡幻成點點的黑影。左鳳堂苦於沒有兵刃,單憑一雙肉掌,著實打得辛苦,來人劍法即好,輕功又高,顯然與敬王爺師出同門,彼此之間默契十足。左風堂單以掌力相抗,此刻已連發二百來掌,已有些難以為繼。他自出道以來,除了與樸戾的那一次外,還未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心中不由叫苦連天。斗然一劍當胸刺來,左鳳堂一掌拍向持劍的手腕,來人手腕一翻,劍刃插向左鳳堂小腹,而同時左鳳堂驚覺背、腰、腿、頸,同時有劍風襲來!糟糕!左鳳堂心中苦笑。他一手施空手入白刃的“點筋手”,拼著讓那一劍掃過他的小腹,奪過一劍,大喝一聲,劍光暴現,像一輪光球乍閃破空,劍光流散。那五人同時低呼:“馭劍術!”光球一閃而逝,流散而出,反噬其餘五人。一連五聲悶哼!黑衣人摔了一地,身上劍痕累累,不知受了多少劍傷。劍光斂去,左鳳堂披頭散髮,衣裳破碎,全身浴血,也不知受了多少傷,臉色慘白,以劍支地,搖搖欲墜。他顯然也身受重傷!一劍之威,兩敗俱傷!秦遙嚇得呆了,他幾時見過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一呆之後,他驚叫一聲:“左先生!”他快步奔了過來,扶住了左鳳堂,“你怎麼樣?”左鳳堂悶哼一聲,秦遙才發現自己滿手是血,顯然剛才自己碰痛了他的傷處,他不由心驚膽顫。此時此刻,他滿心滿腦只是瘋狂地想著——秦倦呢?他在哪裡?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沒有秦倦,他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場面!馬蹄驟響!一輛馬車自屋角轉了出來!秦遙呆呆地看著馬車朝他奔來,現在無論發生什麼稀奇的事他都不會驚奇,剛才那暴戾的場面早讓他整個人麻木了。馬車在他面前停下,一個白衣女子自車上一躍而下!風姿颯爽,嬌豔如花!她把左風堂自秦遙手中接了過去,疾聲道:“大哥,快上車!”秦遙看著她因動作而暈紅的臉,在這一刻,他真覺得她是他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