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蔓心想,她有心事。但她不會說破,只是說道:“從這裡到醉雲灣近八十公里,我們中午得在路上度過了。”“我開車,你睡一會。”陸錦執起叉子在醬汁碗裡輕點了一下,在試了味道之後才傾斜著碗把醬汁倒在面上。喬蔓蹙眉說道:“我不會困。”“就這八十公里,你和我爭什麼呢。”陸錦無奈說道。在顧宜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陸錦這寵溺般的語氣。她渾身一震,才想起來昨晚說得好好的要去上香,結果自己又睡斷片了。她小心翼翼地朝陸錦和喬蔓看了過去,說道:“年紀大了,睡著了就不容易醒過來。”陸錦和喬蔓都沒說話,卻是喬逡先回應了她:“別人年紀大了睡眠淺,就你反著來。”顧宜憤憤地看向了喬逡,一來是他在陸錦面前不給自己臺階下,二來是因為,這人竟拐彎抹角的在說她老呢。喬逡正吃著面,冷不丁聽到顧宜在背後說了一句:“喬逡,你看看這面,是不是和你脫的發一樣多,我說你的頭髮怎麼越來越少了,原來是跑這來了。”陸錦和喬蔓正嚼著面,忽然聽到了這麼一句,兩人頓時覺得這頓早餐吃得真不是滋味。顧宜和喬逡又開始日常拌嘴,互不相讓地拌了幾句後,還是喬逡先停了下來,他一如既往地摘下了掛在鼻樑上的眼鏡,倒不是因為眼不見為淨,只是每次摘下眼鏡之後,他都莫名覺得連話都聽不清了。“你這人真是的。”顧宜說道。“你說的都對。”喬逡不緊不慢地接道。顧宜神清氣爽,問道:“一會我們去懸法寺。”喬蔓細嚼後緩緩嚥下,她說道:“三點在醉雲灣有比賽,如果去懸法寺的話就趕不上了。”顧宜一聽到醉雲灣就猜到是喬逡把邀請函給了她們,她白了喬逡一眼,雖然憤憤不平,但還是妥協了,“那我們下次再去懸法寺。”去醉雲灣的路上有一段是沒有修整過的山路,道路還算平整,但過於狹窄彎繞,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擴寬的原因是,不少富二代喜歡在這一代玩車,玩的就是驚險和刺激。所以為了路上好走一些,喬蔓把車庫裡唯一一輛suv的車鑰匙丟給了陸錦。陸錦接住了鑰匙,微微挑著眉說道:“我開?”“不願意了?”喬蔓說道。陸錦把掌心裡的鑰匙輕輕拋起,笑說:“沒有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喬蔓看向揹著光走進車庫的陸錦,忽然後悔給她拿了這麼一套衣服。領口略顯寬鬆,總讓她聯想到早上時看見的那一幕。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成精了,喬蔓不由深思起來。喬蔓坐在車上時容易犯困,她把座位調到舒適後便昏昏欲睡起來。在意識近乎模糊的時候,陸錦突然開了口。她的聲音很輕,不緊不慢地說道:“陸岐豐是醉雲灣球會的會員,他每年都會參加球會內部比賽,今年應當也不例外。”作者有話要說:渣爹終於又要出來了嗷嗷嗷 醉雲灣坐落在近八十公里外的小鎮附近,球會佔地面積約二十一平方公里。依山傍水風景秀麗,裡面更是配置了各項娛樂休閒設施以及數個高檔餐廳,有來自各國的廚師精心製作具有異國特色的餐點,美容健身中心及度假別墅群都已建成,除了是高爾夫球會會所外,還成為了著名的度假村。陸錦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她側頭朝副駕上的人看去。只見烏黑的頭髮散落在臉側,被遮掩的眸子緊閉著,睫毛輕顫就跟羽毛一樣。門童彎腰站在車門外,禮貌地敲了敲車窗,在見到玻璃降下之後,他剛要開口,忽然看見陸錦將食指抵在了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門童會意,靜靜站開了一些。在路上時,陸錦說了陸岐豐是球會會員的事後,喬蔓就睜開了眼,她把頭髮撇到了耳後,雙眸因陽光太過刺眼而微微眯著,她說道:“我們可以回去。”高速路上的里程牌顯示離醉雲灣還有三十公里,已經駛過了大半路程。陸錦說道:“難不成我怕他了?”喬蔓側頭看她,那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尺骨微微隆起,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見。“說起來自從上次一別,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也得親眼看到他過得不好,我才能放心。”陸錦緩緩說道,她微微將方向盤打向一邊,在變道後很快超過了一旁的車。喬蔓調整著坐姿,微微坐直了一些。她將臉側向了陸錦那面,雙手因空調溫度太低而緊緊攥在一起,半個手藏進了袖子裡。但光仍是晃得雙眼難以睜開,於是抬頭放下了頭頂前方的遮陽板。陸錦放低了車速,然後空出一隻手將溫度調高了一些,而後低笑著像是在自嘲般說道:“我這樣睚眥必報的,是不是有點可怕。”或許是太過睏倦了,喬蔓一聲不吭的,只是搖了搖頭,她微微側頭直視著陸錦,模樣乖巧可愛,全然沒有意識完全清醒時的冷漠矜貴。陸錦正全神貫注開著車,只朝她瞥了一眼,登時像是誤食了蜂蜜,甜至心脾。“是他欠你的。”喬蔓沉默了許久後忽然說道。陸錦笑了一聲,“是他欠沈碧的。”喬蔓這才意識到,她對於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