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悠嚴肅地把底下報告的情況反映給喬蔓,時不時聽到自家老闆嗯一聲,她得到鼓勵,又跟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往下說,而後說到了口乾舌燥也沒聽到老闆回應一句,就連聲音也沒有吱。藍悠越說越小聲,連語速都不由得放慢下來,她抬頭朝喬蔓看了一眼,卻見自家老闆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她沉默了數秒,而後聽到了硬紙頁翻面時咔的一聲聲響,登時瞪大了雙目,就跟發現品學兼優的學生上課偷看小人書一眼。“喬總?”藍悠忍不住喚了一聲。喬蔓半掩在桌下的手動作一滯,卻沒有抬頭,仍目不轉睛地低頭看著,問道:“怎麼了。”“沒,”藍悠按捺著作祟的好奇心,接著又說了長長一段。“結合上半年的資料分析,汽車市場仍有很大的發展空間,與本市其他汽車經銷集團相比,盈利額不相上下。”“本年度未經稽核的綜合業績約為51247億元,利潤5213億元,同比增長1562。”“供大於求的現狀依然存在,汽車供應已經飽和,近年客戶多關注小資、輕便的汽車,但安全性依舊是客戶的首要需求”……藍悠就跟唸書一樣,心不在焉地看著報表,邊分析邊說道。說到最後,她連聲音都快沒有了,可喬蔓卻沒有一點反應,仍低頭不知在翻什麼東西。“所以,我們當前最首要的任務是……”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想破了頭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自己的話。她伸長了脖頸,雙眼忍不住地往喬蔓那瞟,可喬蔓卻把東西放在了腿上,下半身全被桌子擋住了,根本看不見那本被放置在腿上的書。喬蔓忽然回過神,雙眼一抬,冷冷清清地就朝藍悠望去,問道:“最首要的是什麼?”藍悠一時語滯,期期艾艾地說道:“最、最首要的就是努力努力再努力!”“行,去努力吧。”喬蔓揮了揮手。藍悠三步一回頭,這還是她頭一回對老闆的辦公室這麼戀戀不捨,因為她實在是太好奇了,一直以工作為重的喬總,竟然也會在把書藏在桌底下偷看,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書,不然她為什麼不正大光明地放在桌上翻。藍悠揣著這麼一顆好奇的心走回了辦公室,越想越不對勁,自家老闆可從來沒有這樣的習慣,也不知道是被誰給帶壞了。她嘆息不已地坐回了位置上,引得周圍同事頻頻回首。“怎麼,喬總削你了?”藍悠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反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咱喬總有點不對勁?”眾人紛紛搖頭,追問說:“喬總怎麼不對勁了?”藍悠託著腮幫子,臉鼓得就跟河豚一樣,“她居然走神了。”她頓了一下,連忙糾正:“不是,她壓根就沒好好聽我說話,不知道在翻什麼東西,翻得唰唰響。”說完她還模仿了一下翻頁時那唰唰的聲音。“喬總是有看書的習慣。”藍悠氣憤地點開掃雷,瞎點一通,“可是她從來不在這個時候看書。”坐在一旁的姑娘看著藍悠下踩一個雷,被她這一頓騷操作驚得倒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嗎?”藍悠不解。“就像懷疑丈夫出櫃的女人。”藍悠頓時急紅了臉:“別挑撥我對喬總的忠心,高舉陸喬大旗。”後來藍悠還是沒有偵破喬蔓偷看的究竟是本什麼東西,在她找來了個藉口從喬蔓那要來抽屜鑰匙的時候,裡面鎖著的小本子已經被連夜轉移走了。就在當天,許久沒有聯絡過的趙醫生忽然打來電話,神神秘秘地對喬蔓說道:“你猜誰聯絡我了?”喬蔓沒心思和他兜兜轉轉地打啞謎,直截問道:“誰?”“葉楠你認識嗎。”喬蔓一怔,腦海裡隱隱浮現出來一個形象,只知道那是陸錦身邊的人,可究竟長什麼樣子已經想不起來了。她放下了筆,蹙眉問道:“她怎麼了。”趙頤沒有明說,只是提了一句:“有空來聊聊陸錦的事?”喬蔓答應了下來。當天喬蔓就到了趙頤的私人診所裡,前臺做來訪者登記的小哥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漲紅了一張臉對著喬蔓的冷眼問道:“請問有預約嗎?”“沒有,告訴趙頤,有人要見他。”喬蔓直接點了趙頤的名,雖然氣質冷冷清清不像是來砸場子的,但氣場過於強大,衣著首飾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也難怪小哥多想了一些。那小哥期期艾艾地答應著,眼神閃躲地打了內線電話,心想,難不成是趙頤的哪一朵爛桃花。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趙頤接到電話後便急忙從診室裡出來,向來懶散慣了的的人竟然對那來訪的富家小姐畢恭畢敬的,態度和善得很。趙頤把喬蔓請進了會客室,不但關了門,還把門給鎖上了,他拿出了隨身帶的記事本和鋼筆,問道:“之前沒有詳細和你瞭解陸錦的情況,現在我們詳談一下?”喬蔓點頭,兩人在密閉的房間裡一問一答地對話著。……喬蔓回想著大學時的事情,斷斷續續地述說著。“她事事都喜歡和我爭,就連我的朋友也不放過。”“我大學時朋友極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和我朋友們搭上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