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生已經拿著喬蔓找來的請帖入了場,他站在人群中喝著酒,穿著一身低調而不失檔次的西裝,面目平平無奇,臉上的笑卻讓人莫名覺得親切。即使在眾多名流之中令人覺得眼生,提起的名字也未曾聽聞,但趙醫生還是憑著路人緣招來了不少桃花。他想找喬蔓擋酒,在宴會廳裡走了一圈卻沒看見喬蔓,便轉身朝露臺走去。“怎麼沒看見陸老闆。”趙醫生找到露臺上時,喬蔓正一個人細品著杯裡的酒。喬蔓沒回答,只靜靜往樓下看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四十多樓的高度,往下望時有點頭暈目眩,像是隨時都會從半空傾落。直至那輛熟悉的紅色阿斯頓馬丁停在樓下,喬蔓才輕眨雙眼。從車裡邁出的人穿著與她如出一轍的紅裙,微卷的長髮披在背後,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禮盒。趙醫生順著喬蔓的視線往下看去,不禁挑眉說道:“陸總來晚了,不知道帶來的是什麼禮物。”“我也不知道。”喬蔓如實說,那麼大一個盒子,看陸錦抱得有些吃力,只能猜測出是某樣分量不輕的東西。不過多時,陸錦便乘著電梯到了頂層,她和白婧蕾客套了幾句,然後抱著手臂看白婧蕾將緞帶扯開。隨著禮盒的開啟,那裡面躺著的物品也展現在了大眾眼前。那是一個琴盒,盒上沒有廠牌,只寫著安東尼奧的名字。這是一把出自頂級制琴師之手的小提琴,在市場中的起拍價就足以趕超白婧蕾此前在宴席上收到的所有的禮物。識貨的人不禁驚歎出聲,說道:“陸老闆,好大的手筆。”“陸錦。”白婧蕾嘴角兩邊的梨渦深陷,笑彎了雙眼說:“破費了,我很喜歡。”她輕撫琴面,而後將禮盒蓋上,放在了眾多禮物盒之上。她保持距離的和陸錦一擁即放,也不再像先前那樣飽含敵意,於她而言,陸錦只是眾多中途放手的追求者中的一個罷了。露臺上的喬蔓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說道:“她果然忘了。”“你指的是?”趙醫生問道。喬蔓抬起杯底,將紅酒傾入了口中,說道:“外人都知道白婧蕾精通小提琴,但是隻需要稍作了解,就知道她最不喜歡的也是小提琴了。”她轉頭看向了趙醫生,問道:“一個人如果失憶了,她會連自己愛過的人都忘記嗎,包括對方的長相、愛好等等。”趙醫生笑說:“如果是真的喜歡,那潛意識裡的東西,多半是不會變的。”喬蔓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杯裡的酒。“你為什麼執意要這麼做?”趙醫生問道。喬蔓朝廳裡那身著紅裙、分外惹眼的人看去,說道:“我想要賭一賭,也想要一個答案。”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要撒糖了 垃圾作者保證 後面全是糖了!!! “那我,就幫你找找這個答案。”趙醫生把杯裡所剩不多的酒喝盡。喬蔓點頭,將酒杯舉起以表謝意。“十點前,你把她引到宴會廳外的走廊盡頭,我會在那裡等著。”趙醫生對喬蔓眨了一下眼便朝廳裡走去。迎面走來的陸錦與趙醫生擦肩而過,陸錦輕蹙起眉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在回頭時,她的神情恢復如初,微揚著唇角走向了喬蔓。陸錦徑自將杯口撞向了喬蔓手裡的高腳杯,說道:“怎麼又站在外面?”喬蔓微仰脖頸喝了一口,說道:“外面安靜,也涼快。那你呢,你出來幹什麼。”“出來找你說說話。”陸錦倚靠在大理石圍欄上,一手屈起環抱在前,而右手卻轉動著手裡的玻璃杯,若有所思的朝宴會廳裡的人群看去。她忽然問道:“剛剛那個人是誰,怎麼有點面生。”喬蔓說道:“是個醫生。”陸錦連忙轉頭看她,在打量了幾眼後才確認喬蔓臉色如常,看著沒有生病的跡象,她才安心問道:“白婧蕾的生日宴也會請醫生?這人跟你很熟嗎,放著裡面的富豪不搭理就出來找你聊天。”“我也算是個大老闆吧,陸總。”喬蔓忍不住說道,“他叫趙頤,是喬家的家庭醫生,我早兩年一直在國外,和他算不上熟識,只見過幾面。”陸錦笑了一聲,轉身將雙手支在了圍欄上,說道:“難怪我從來沒見過他。”宴會廳一片喧譁,歡呼聲此起彼伏。“是你委託了溫律師查陸氏的嗎。”陸錦的語氣篤定得很,雖是問句卻沒有絲毫疑問。喬蔓點頭,她盤起的髮髻有些鬆散了,在臉側垂下了一縷。“陸總不領情?”她說道。“沒有,我很開心。”陸錦轉頭看她,那滿頭黑髮隨風揚起,拂到了喬蔓的臉上。喬蔓閉起了雙眼,她抬手想撥開陸錦的頭髮,卻無意觸碰到了那暖玉一樣的手。那一瞬就像是觸了電,渾身酥麻了一陣。喬蔓倏然收回了手,瞪圓了雙眼看向了陸錦。“謝謝。”陸錦說。喬蔓臉上的惶恐轉瞬即逝,她垂下眼,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樣子。她喉嚨微微一動,說道:“陸總高興就好。”“我和溫律師約了見面,證據確鑿,陸岐豐是逃不掉了。”陸錦雙眼放空地看向遠處的燈光。“你想什麼時候出手?”喬蔓問道。陸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