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些人都知道,薛家花了好幾萬才從淮安伯府把我買過來的。”阮靜姝都聽說了。因為阮靜姝嫁給商戶,而不是官家,以前本就跟她不親近的人,就更加疏遠她了。之前親近的朋友,現在倒是還好。因為阮靜姝算是被淮安伯府賣出來的,這也導致不少人在同情阮靜姝的同時,也不願意跟她多接近。世人就是如此,嘴巴上說同情,行動上,又是另外一個樣子。“對,你就依著這個說法。”薛夫人點頭,“你若是表現出憎恨孃家,卻也沒什麼,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立得住。只要你有能力,那便無妨。我薛家也不看中這種名聲,你對他們再孝順,又有何用。”薛夫人早早就看明白了,名聲這種東西,是有用,但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用。而且名聲也分的,盲目愚孝,那可不好。阮靜姝自是知道她不應該對淮安伯府的人太好,她稍微對他們和顏悅色一點,他們就順杆子往上爬,想要更多的東西。那些人明明就想著要世子之位,卻還假惺惺的說阮明是阮家的人,讓他們多拿一些銀錢回去,說淮安伯府發展好了,阮明臉上才有光,阮靜姝才能依靠著淮安伯府。什麼依靠,那些人恨不得弄死她,怎麼算是依靠。阮靜姝心裡都清楚,只是沒有跟他們說清楚,不過就是一些重複又重複的事情而已。她早就習慣了淮安伯府的那些人的作為,只可憐老夫人還得繼續待在淮安伯府,阮靜姝無法帶老夫人出來。老夫人現在還好,還能堅持著,可是阮靜姝也害怕淮安伯夫人那些人傷害老夫人。好在老夫人身邊還有能用的人,也有一點手段,否則那個女人早就弄死了老夫人。因為老夫人死了,那麼她跟阮明也就沒有人可以依靠,就可能任由那個女人為所欲為了。這些年來,要不是老夫人,阮靜姝也不能等到出嫁。“明白的。”阮靜姝道,“他們如何說都好,畢竟當初我出嫁之前,薛家拿了那麼多銀錢過去。沒有哪家伯府的嫡女這麼匆匆忙忙嫁人的,外面的人都知道的。”只是她的親生父親根本就不在乎外面的人說什麼,只在乎家裡有多少銀錢,他過得好不好。這樣的父親,還不如不要了呢。可是阮靜姝也沒有辦法,誰讓她出生在淮安伯府,淮安伯就是她的親生父親。“這幾天去鋪子裡看看,師父把給安樂公主的首飾做好了嗎?”薛夫人現在最關心這一個,“雖然說安樂公主出嫁的時候,沒有戴那些首飾,戴的是宮裡的。但是我們這邊還是得準備好,送到公主府,讓公主看看,要是公主不滿意,還得再改。”安樂公主的首飾很多,也不一定需要薛家的。那都是因為之前薛寶釵在的時候,林黛玉跟薛寶釵走得比較近,便用薛家的,也好讓薛家在京城站穩腳跟,讓那些人不敢過多為難薛家。“明日就可以了。”阮靜姝道,“都盯著呢。”雖然說林黛玉是公主,但那些該給林黛玉添妝的人,還是有給林黛玉添妝。在林黛玉跟簡浩成親的前兩天,賈迎春等人便來安樂公主府給林黛玉添妝,這些人的添妝自然是不如宮裡送來的,但好歹是心意。史湘雲也過來了,她算是林黛玉的表嫂,確實應該過來。只不過當史湘雲看到那些人送給林黛玉的東西,再看看自己準備的,史湘雲送的東西是從賈老夫人送給賈寶玉里的東西里挑的,好在不算太差,否則跟其他人的一對比,她就不好拿出來了。雖然史湘雲有嫁妝,但她手裡到底沒有多少貴重的東西,還有不少東西都不好拿出來送人,還有的就是她自己用過的,又如何能拿來送人呢。賈老夫人送給賈寶玉的那些東西,倒是有不少好東西。史湘雲平時也有去庫房看看,而賈寶玉也沒怎麼管,鑰匙也有給史湘雲,讓史湘雲能看看。在賈寶玉的心中,他跟史湘雲是極為親近的,兩個人又算是青梅竹馬,如今是夫妻了,他又想著史湘雲在史家也沒有什麼東西,就想著讓史湘雲看看那些東西,能用的便用上。在關心妻子這一點上,賈寶玉做得還是不錯的,要是換成其他人,其他人不一定就讓妻子隨意進他的庫房,更別說讓史湘雲隨意挑東西。“我送的倒是不什麼貴重的,就是簡單一點的。”史湘雲已經知道林黛玉的身份不一樣,以前在閨中的時候,她還總認為別人討好林黛玉。可隨著她長大,加上她又嫁人了,她就發現這身份還是很有用的。林黛玉看到史湘雲拿出來的玉鐲,成色雖然不是很好,但也算不錯的了。以史湘雲的清貧程度,對方能拿出這樣的,就說明對方用心了。“隨便送一點便成了。”林黛玉道。當初林黛玉送給史湘雲的,也就是一些首飾,再加上幾百兩銀錢,就是希望史湘雲能過得好一些。賈迎春看向史湘雲,見史湘雲沒有跟以前那樣說其他的胡話,鬆了一口氣。史湘雲以前就是喜歡認為他們對林黛玉更好,而對史湘雲更差。雖然說那是事實,但不好說出來。史湘雲是什麼身份,林黛玉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