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釵這麼想著,也想上門求見裴鈺。可是她到底只是一個商戶之女,哪裡能隨便去求見朝廷官員,就是真去求見了,人家也不一定見她。盼兒再鋪子裡撥弄算盤,聽到外面的傳言,便笑著跟薛寶釵道,“裴大人倒是一個厲害的人物。”“是啊。”薛寶釵點頭,“相比於她,我們這般拋頭露面做生意,也不算什麼了。”“正是這個理。”盼兒認可薛寶釵的話,“軍營到處都是男人,就是有女人,那女人也是……”盼兒沒有說下去,談了一聲氣,軍營裡的女人都不是女人,都是伺候那些男人的,還不只是伺候一個。軍營裡的男人多,總得有發洩的地方。“這才越發顯得她難得。”薛寶釵想著裴鈺要在那麼多人面前隱藏身份,只怕洗澡都不好洗的,不僅是這一點,還有來月事的時候,一點小事情都變成了大事情。宮裡,皇帝得知幾個人上裴家求親的,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裴鈺是女子的,這些事情已經沒法去追究了。他也沒有給裴鈺賜婚,就看裴鈺有沒有看對眼的。皇帝又到了皇后那邊,跟皇后說裴鈺的事情。“那裴鈺都二十五了,但還是蠻受歡迎的。”皇帝笑道,“也不用怕嫁不出去了,要是真嫁不出去,朕還得賜婚,這人可就沒有那麼好找了。”“她這個年紀,皇上要當真賜婚,只怕尋不到好的。”皇后還不知道皇帝的賜婚,大多數都是門當戶對的,還有是那些臣子求的賜婚聖旨。皇帝日理萬機,哪裡可能知道那些女子的事情。“她是大將軍,要找一個配得上她的男子也難。”皇帝擔心的可不就是這個,女子入朝為官,年紀大一些的,要是讓他賜婚,他可做不來。不是他杞人憂天,而是他覺得太上皇真的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讓他去拉郎配。太上皇現在就是嫌棄事情不夠熱鬧,嫌棄朝堂上鬥得不厲害,就想著給他搞事。皇帝也沒有辦法,太上皇是他親生父親,手裡也有一部分人。這讓皇帝就只能聽著,所以他現在就只能想著太上皇不要再鬧騰了。太上皇現在還真沒心思去管那些女官的婚事,他又不是媒婆,管這麼多事情做什麼。官媒又不是擺設,民間也有媒人。邢家,薛蝌前來邢家見邢岫煙,他想了許多天,還是覺得要過來跟邢岫煙說一說。“岫煙,你可想過要參加科考?”薛蝌心想兩個人已經定下親事,邢家又處於弱勢,只怕邢岫煙參加科考還得考慮他。“暫未想。”邢岫煙明白自己的水準,在閨閣中女子吟詩作畫倒是還好,要是去科考只怕不行,“我是讀過書,但沒有不及那些舉人進士。科考考的不是簡單的吟詩作畫,考的是江山社稷。”“你若是想去,也可。”薛蝌道,“我薛家沒有阻止你去科考的道理,即使你嫁入薛家,依舊可以參加科考。”邢岫煙微微搖頭,“我可不成,若是讓……讓兒女去參加科考,倒是可以。”她不想那麼累,不是不想給家裡爭光,而是她現在年紀已經大了,水平有限。邢岫煙不認為自己能考出一朵花來。考不上,那也就沒有去考,倒不如安心嫁人,這也簡單,再想著讓孩子去科考,便可以了。邢岫煙從小生活在貧困之家,明白怎麼過才是最好的。人當知足,不應該去謀求自己求不得的,她現在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前些天,表嫂還說過了。”邢岫煙道,“思考了幾日,便覺得還是沒有那個能耐。就算現在去努力,只怕也沒有那麼容易。”薛蝌沒想到邢岫煙竟然會這麼說,他還以為邢岫煙會想去參加科考,“你不差。”“不差是不差,可是還是比不上那些學子。”邢岫煙輕笑。“不必覺得我是因為薛家才不參加科考的,我自幼便跟著父母寄居寺廟,雖然沒有見過大世面,卻也受過不少苦楚,明白該怎麼做的。”邢岫煙不想要功名嗎?不,她想要,可是她又明白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不是不想嘗試,而是沒有嘗試的必要。說到這個,邢岫煙倒是想到一個人,妙玉。如今,妙玉倒是在京城,借住寺廟裡。她是一個代發修行的尼姑,因著她師父的原因,入了京城,她師父去世之前,讓她留在京城,說是妙玉的機緣在京城。在《紅樓夢》裡,妙玉是要被接去大觀園住的。只是現在沒了大觀園,妙玉依舊待在寺廟裡。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妙玉的耳朵裡。妙玉便想,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機緣嗎?妙玉這幾年一直都在等著所謂的機緣,可是一直等啊等啊,卻沒有等到,如今聽到女子可以入朝為官的訊息,便覺得這個便是她的機緣。“靖遠將軍裴鈺便是一個女子。”丫鬟走到妙玉的身邊,見著妙玉捧著一卷書,繼續道,“皇上沒有處置裴大人,還讓她繼續當官。”妙玉思考,她是出家人,出家人如何好去參加科考呢。“姑娘讀了這麼多年的書,何不試一試呢。”丫鬟道,“您的師父讓您留在京城,只怕等的就是這個。”“且讓我思考一二。”妙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