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聽到賈寶玉和史湘雲可能去賈老夫人那邊,表情才稍微好一點,讓人出去看看,看看賈寶玉和史湘雲是不是去了榮慶堂那邊。榮慶堂,賈老夫人也在等著賈寶玉和史湘雲,她以為這兩個人會過來給她請安,卻沒有想到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人影。“他們人呢?”賈老夫人問身邊的鴛鴦。“許是起晚了一些吧。”鴛鴦對賈寶玉還有一些瞭解,她認為賈寶玉極有可能不是睡過頭,而是不知道要帶史湘雲給長輩敬茶。雖然說史湘雲跟賈家原本就是親戚關係,可是這成親和沒成親,這又不一樣。新人新婚第二天,就應該給長輩敬茶。“是去二房那邊了嗎?”賈老夫人又詢問,賈寶玉和史湘雲要是先去二房那邊,那也是有可能的。“不應當。”鴛鴦道,“您是二爺的祖母,這些年,又跟著您,他必定先想到您。不如這樣,奴婢讓人過去瞧瞧吧。”“那便這樣吧。”賈老夫人點頭,讓人過去瞧一瞧也好。賈老夫人到底不大放心賈寶玉和史湘雲,賈寶玉是她寵在手心的,而史湘雲父母雙亡,只怕也不懂得這些規矩。別說宮裡的嬤嬤教導過史湘雲,可是賈老夫人卻覺得史湘雲有時候反而比以前更加沒有規矩。而賈寶玉跟史湘雲確實醒來了,用過早膳後,他們便在院子裡玩耍,根本就不知道要去給長輩敬茶。等到二房和賈老夫人身邊的人過來後,史湘雲跟賈寶玉才幡然醒悟,原來成親後,還得給長輩敬茶的啊。於是史湘雲和賈寶玉便跟賈老夫人的人走了,至於二房那邊的人卻被他們忽略了。二房的人只好回去,告訴賈政和王夫人實情。說是賈寶玉和史湘雲根本就不知道要給長輩敬茶。又因著賈老夫人那邊派人去請了,賈寶玉和史湘雲便先去榮慶堂了。“既然他們不願意來,那就不來吧。”賈政不想再等下去,也不想看到那塊糟心的破石頭。一點規矩都不懂得,一早起來就在那邊玩耍,不懂得要請安敬茶。哪怕他們沒有住在一塊兒,但是公公婆婆在,新媳婦就應該過來敬茶的。賈政這一次真的甩袖離開,對賈寶玉極其氣憤,這麼不懂規矩的人,怎麼就是他的兒子呢?面子裡子都丟了,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賈寶玉和史湘雲沒有過來敬茶,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臉往哪裡擱啊。那些人必定要說賈寶玉是大房的兒子,不是他賈政的兒子。賈寶玉一次又一次讓賈政處於流言中心,賈政心累,這樣的兒子怎麼就不是別人的,要是他的呢。王夫人見賈政氣憤地離開,沒有上前勸說賈寶玉,一個沒用的破石頭而已,賈政對賈寶玉越失望越氣憤,那麼賈政就越關注賈蘭,那麼她也就放心了。這個家是賈蘭的,不是賈寶玉的,更不可能是那個庶子的。王夫人早已經打算好,那就是讓賈蘭再賈政的面前多露露臉,表現好一些。等史湘雲跟賈寶玉給賈老夫人敬茶請安後,都到了用午飯的時間,賈老夫人乾脆就留著兩個人用午飯了。在他們用午飯的時候,襲人又走了出來。“二爺。”襲人走到賈寶玉的面前,一手放在肚子上,“孩兒想您了。”史湘雲見到襲人的時候,臉色就變了,今日是她跟賈寶玉成親的第二天。史湘雲一點都不希望別人打擾她跟賈寶玉相處,更不希望襲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賈寶玉一聽襲人的話,便轉頭看向賈老夫人,“老祖宗,今日便讓襲人跟我一塊兒回去吧。”“不行!”賈老夫人還沒有說話,史湘雲就道了,隨後見賈寶玉看向她,輕咳一聲,道,“襲人到底是有身子的人,不宜搬來搬去。襲人在這邊住久了,只怕過去,一時間也住不過。我又才接手家裡的時間,只怕沒時間照顧她。愛哥哥,你也不懂得照顧她吧。”賈寶玉遲疑,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照顧襲人,襲人的肚子漸漸大了。他們兩個人又不能住在一處,頂多就是讓丫鬟照顧襲人。“我能自己照顧自己的。”襲人不是真的想搬過去,現在搬過去,只怕也不能讓賈寶玉跟史湘雲分離。而且要是她總讓賈寶玉過去看她,只怕史湘雲會不高興。等她生活在史湘雲控制的宅子裡,要是史湘雲想讓她流產,那也極其容易。因此,襲人倒是想在榮慶堂多待一段時間,但是她還是說出那樣的話,因為她知道賈老夫人一定不可能讓她過去。“襲人就先留下來,再住一段時間。”賈老夫人果然如襲人所想的那樣,沒有讓襲人跟著賈寶玉和史湘雲回去,“這都冬天了,再過一段時間,就該過年了。寶玉,你哪裡有時間照顧她,倒不如讓她待在這邊,你們夫妻兩個也能輕鬆一些。”“那就聽老祖宗的。”賈寶玉點頭。“襲人到底是丫鬟,肚子裡的孩子是庶出的,你跟湘雲還是得加把勁兒,生個嫡子。”賈老夫人最近不大喜歡襲人,因此,她故意當著襲人的面前說出這些的話。襲人坐在一旁,卻也不敢說什麼。賈老夫人能讓她坐下吃飯,這已經是極大的體面了。沒瞧見史湘雲見她坐下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