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多是王熙鳳和賈璉準備的,既然要做給外面的人,那就得做好些。現在做著,以後也得做著,才能把名聲經營好。“母親。”王熙鳳隨著邢夫人進屋,“都在京城,您日後也可以過去,過去用頓飯,玩一會兒,再過來,時間也不敢。要是在鄉下,那才遠呢。”王熙鳳沒有把邢忠一家子安排到京城外的村子,要是把親戚安排到那樣的地方,只怕要被人說的。“多虧了你。”邢夫人這一段時間過得非常愉快,也算是在孃家人面前挺直腰板了,她在賈家過得不錯,沒有再被王夫人壓著。“那也是二爺的舅舅,我這個做妻子的,哪裡有不幫忙的道理。”王熙鳳道。邢家人離開後,就有人告訴賈老夫人,賈老夫人得知邢家人帶著兩大車的東西離開,臉就拉了下來。不是賈老夫人眼皮子淺,而是她覺得王熙鳳對邢家人太好了,就不知道對賈寶玉好一點。這幾年來,賈寶玉沒有少受委屈的,賈老夫人可是知道那些人說賈寶玉的不是,說賈寶玉自己有家卻住在大房這邊。賈老夫人幾次找王熙鳳說這一件事情,讓王熙鳳管好下人們的嘴巴,王熙鳳表面上倒是應得痛快,結果那些人依舊在說賈寶玉的不是。於是賈老夫人便把王熙鳳叫了過去,賈老夫人叫,王熙鳳自然得過去,這都是因為賈老夫人是老太君,是長輩。“聽說你給邢家人準備了兩車的東西。”賈老夫人直言,“當初,下聘的時候,就已經給過不少東西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王熙鳳輕笑,“舅舅不都讓母親帶了過來嗎?只是到底放在我們這樣的人家,是不夠瞧的而已。”王熙鳳可不認為邢家人有吞下東西,要是真的吞下東西,那麼邢家人就不用過得那麼落魄了。聽說邢家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給了邢夫人,可就是這樣,邢夫人帶來的東西,在賈家這樣的人家也是不夠瞧的,還被人嫌棄寒酸。要王熙鳳說,要是他們嫌棄寒酸,一開始就不應該找邢夫人,不找她,那麼也就不用嫌棄人家寒酸了。可就賈赦那樣的,王熙鳳也不認為公公能找到一個好的填房。好人家的女兒,有幾個人家願意把女兒嫁去給人做填房。賈赦當初都有了嫡子,品性又不好,就別想著門當戶對的填房了,人家哪裡願意把女兒嫁給賈赦做填房啊。“本來就不瞧的。”賈老夫人一直都看不上邢夫人帶來的那些東西。正因為賈老夫人瞧不上,加上邢夫人又是填房,王夫人才能輕輕鬆鬆地就把邢夫人踩在腳底下。“喲,老祖宗,您這麼說,要是母親在,她一定非常傷心。”王熙鳳道,“當年,不是你們找的邢家嗎?這一會兒,又嫌棄母親,母親倒是冤啊。”賈老夫人聽王熙鳳這樣的話,皺起眉頭,王熙鳳總是站在邢夫人那邊。“不說這些。”賈老夫人道,“我們家裡也不缺少這些東西,給了就給了。”“給了就給了,那您還找孫媳婦說什麼呢,不就是嫌棄孫媳婦送多了麼。”王熙鳳可沒有順著坡就往下走,就是要說這些話,賈老夫人如今還是那麼寵著賈寶玉,讓賈寶玉待在榮慶堂。榮慶堂裡的那些奴才都捧著賈寶玉,哪怕這一座府邸已經是大房的。但是賈老夫人身邊的那些丫鬟奴才,一個個還是仗著他們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沒把他們放在眼裡。王熙鳳特別討厭那些奴才秧子沒有把她放在眼裡,一個個還以為她要討好他們嗎?是她掌管中饋,又不是賈老夫人,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親戚往來嘛。”王熙鳳道,“誰家沒有幾個窮親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多幫幫,未來的事情都說不定呢,興許到時候就輪到他們幫我們了。”王熙鳳就想到劉姥姥,巧姐兒淪落風塵,就幸虧劉姥姥相救。因此,王熙鳳願意多做一些善事,哪怕不一定能得到回報。“你這一張嘴巴倒是厲害。”賈老夫人嘆息,“好了,不說這些事情,就說府上那些奴才。他們還是說寶玉寄人籬下,你就不能管管他們嗎?”“這座府邸是大房的,不是二房的。要真要說寶玉的,那還真就是寄人籬下。”王熙鳳道,“他們沒有說錯啊。”“什麼寄人籬下,老婆子我還活著呢。”賈老夫人板著臉。“哎喲喂,孫媳婦哪裡敢說您沒有活著呢。”王熙鳳作勢打了一下自己的臉,“您是活著,那也是大房要養您,當然,這座府邸也算是您的。可是寶玉到底是您的孫子,不是您的親兒子,他的父母健在。”“他是來陪著我的。”賈老夫人皺眉,王熙鳳現在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嗎?“是,是,是,他是來陪著您的。”王熙鳳點頭,“我們都懂得的。只是嘴巴長在那些奴才的身上,我們再讓他們不要說,可是他們私底下說兩句話,聊聊天,我們做主子的也不好管太多,省得讓他們認為我們太過嚴厲。”“治家不嚴,不好。”賈老夫人道。“治家不嚴確實不好,就跟之前還沒分家那一會兒,太上皇來家裡,還說呢。”王熙鳳可不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