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派來的人,又如何。”賈敏算是看破了,孃家,丫鬟不丫鬟,奴僕不奴僕的,在家裡也就算了,出來的話,就盡丟人現眼,“黛玉如今是公主,你又成了侯爺,只怕他們……”賈敏嘆了一聲氣,那都是她的孃家。她能如何,就只能給那些奴才們臉色瞧。賈老夫人是她的母親,做女兒說了也無用,只怕母親說她胳膊肘往外拐。可是她已經嫁人了,她為兒女著想,為丈夫著想,又怎麼算是為外人著想呢。“無妨,過兩日再過去。”林如海沒想著這幾天過去,戶部正要上榮國府,他過去不合適。榮國府,賈老夫人沒等來林如海,倒是聽奴僕說林如海責罵於他,心裡就有火,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那奴僕可是她的人。賈老夫人卻不知道那奴僕作威作福慣了,在榮國府裡也跟半個主子似的,去了林府哪裡能好。在榮國府這些人眼裡,林家就是低微的存在,林家早前不在京城,如今封侯了,不還是依靠寧國兩府。因此,林家就是一隻紙老虎,沒必要怕的。當他們碰壁後,自然說林家的不是,哪裡可能說他們自己的不是。“真真是!”賈老夫人氣憤,林如海這麼做,分明就是過河拆橋,還搶了他們榮國府的東西。“母親。”王夫人見賈老夫人憤怒,沒有安慰她,倒是說,“如今,姑奶奶可是侯夫人了,姑爺是侯爺,日後,只怕是要三請四請的了。”說完後,王夫人又嘆氣,“夫君現在不過是個五品員外郎,只怕是入不了他們的眼。”“他們敢!”賈老夫人冷下臉,要不是寧榮兩府還戶部欠銀,林如海哪裡有那麼容易就成為長寧侯。到了晚上,王夫人還跟賈政說起這事,說那侯爵就該是他賈政的。“莫要胡說。”賈政雖然沒有什麼能力,又喜歡養些清客。可他還是懂得這一點的,外面可都在流傳了,說是太上皇極為喜歡安樂公主,怕安樂公主被人輕賤了,這才愛屋及烏,要封林如海為侯爺。可是侯爺哪裡是說封就能封的,皇上倍感苦惱,正好看到榮國府上奏還戶部欠銀。皇帝靈機一動,這才用這個由頭封了林如海為長寧侯。賈政又不傻,這種訊息哪裡是能隨便傳的,估摸著就是宮裡傳出來的。是怕大家真認為林如海是因為寧榮兩府封侯,怕他們寧榮兩府去找林如海的不是,說林如海佔了他們的侯爵之位吧。“怎麼就封了他,我們王家……”“安樂公主是林家的。”賈政打斷王夫人的話,皺起眉頭,語氣嚴肅,“有空便讓元春過去走動走動,年紀大了,好歹得找個人家。”賈政從未操心過兒女的婚事,只是賈元春的年紀確實大了,總不能一直留在家裡,讓人看了笑話。這些日子,賈政就聽人調侃他,說他女兒在宮裡那麼多年,必定是極懂得規矩的。那些人光說卻不上門提親,賈政哪裡會不知道呢,他們就是嫌棄元春。元春在宮裡時,雖是女官,卻沒怎麼接觸皇帝,就是在後宮裡,又不是寵妃面前的大紅人。後宮的寵妃再怎麼大,又是大不過皇后的。這樣一來,元春去了一趟皇宮,又沒結識到看重她的貴人,那麼元春浪費多年,卻沒有結識到一點人脈。那些宮女太監的,那些人哪裡敢娶了元春,再讓元春跟他們走近的,只怕元春接觸到的也不是厲害的。“元春可是我們榮國府的嫡女。”王夫人皺眉,丈夫怎麼還憂心呢,甚至還有些嫌棄。“那便早點找人家。”賈政可不想讓元春一直待在府上,省得讓人看了笑話,那些人可不會因為元春是榮國府的就不笑話了。反而因為元春是榮國府的,更多人喜歡說。賈政想要斥責他們,卻又找不到話來,因為人家只是跟他說幾句,算是打招呼的話。“可得好好選選。”王夫人不可能讓元春隨便配一個人,當初老夫人教導元春時,可是費了不少功夫的。既然元春沒入宮,那就看看那些郡王、王爺的,總有合適的。王夫人卻不想想,元春是賈政的嫡女,不是賈赦的,五品官員的嫡女,放在權貴遍地的京城壓根就不夠瞧的。那些人哪裡會看得上元春,至少正室是不可能的,一個宮女,娶回去當王妃、郡王妃,難免讓人看了笑話,那又不是皇帝賜婚。若是側室的話,那些人興許會考慮一二。而賈元春這幾日,夜裡睡得都不大好,她當年進宮是想著成為妃嬪,如今,卻回了府。她的年紀大了,不是十五六歲,只怕找人家也不好找了,就算能找到好的,只怕不是給人當二房,就是當填房。“姑娘。”抱琴見賈元春走到院子,忙找了披風給她披上,“更深露重,小心著涼了。”“抱琴。”賈元春嘆氣,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她當年進宮還帶了抱琴。出宮,也是兩個人一塊兒出宮的,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還是回到原位,甚至比當年還不如。“姑娘。”抱琴算是理解賈元春的,可出了宮,便不可能再回去的,姑娘是當不了皇帝的妃嬪的。 戶部上門一早,戶部尚書就帶著人前來榮國府,榮國府比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