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摸著帳篷厚重的簾子,他看到秦劍眼神微動。
一寸一寸的摸著,衛霜戈在簾子的底部摸出點異樣來。
底下有個很難察覺的小口子,裡面掏出來兩張空白的小紙條,跟鳥的腳上綁著的紙材質、大小,都一樣。
衛霜戈給祝斗山遞了個眼神。
祝斗山把秦劍的髮簪抽出來。
衛霜戈摸索了下,把髮簪擰開,裡面是一支碳筆。
衛老爺子哼了一聲:“秦劍,你可還有話要說!”
秦劍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突然猛的抬起頭來,袖中射出三枚暗器!
“噹噹噹!”
衛霜戈抖抖手上的鍋,三枚暗器掉了下來。
“嚯,給鍋都扎出小眼兒來了。”
衛霜戈扭頭看衛老爺子,這次他在人前沒有喚將軍了,而是說:“爺爺,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的,他當初迷路救援不及時或許應該重新想想是不是有意為之了。”
衛老爺子沒有說話,他沉默的看著被按在地上的秦劍。
秦劍見偷襲不成,他聽說過衛霜戈審訊的手段,為免於受刑他準備咬舌自盡。
祝斗山眼疾手快卸掉他的下頜,隨手拿了塊布塞進秦劍的口中。
衛霜戈盯著那塊布,對祝斗山說:“你去洗個手吧,這好像是襪子,似乎沒洗。”
祝斗山一下子就竄出去了:“頭兒你也不早說啊啊啊——”
衛霜戈聳聳肩,祝斗山動作太快,他來不及說啊。
“秦劍。”
衛霜戈用腳尖抬起秦劍的下巴,笑眯眯的對他說:“想來你聽說過我的手段,正好前些日子關了一個,現在把你們關在一起,回頭受刑的時候也算是有個伴兒。”
秦劍和歐攀荼被關到了一起。
隨後他拍拍手,提了壺酒去找衛老爺子。
“爺爺,我陪你喝兩杯。”
安慰下傷心的老爺子。
“在忙,沒空。”
衛老爺子頭也不抬一下的。
衛霜戈奇怪的走過去,發現老爺子正在寫請功摺子,神情專注似乎沒有受到秦劍事情的影響。
“我還以為,秦劍對你放暗器會讓你傷心呢。”
他趴在桌案旁,看著老爺子蒼勁有力的字。
衛老爺子寫完最後一筆,把筆放到筆擱上,奇怪道:“我為什麼要傷心,他通敵賣國、還想殺我,我不一刀瞭解了他是想從他口裡套出點東西來。”
衛霜戈看老爺子寫完摺子就合起來,他驚訝道:“不是,爺爺請功摺子你就這麼寫啊?”
衛老爺子理直氣壯道:“對啊,陛下看了一定會高興的給你一堆賞賜。”
衛霜戈看著老爺子,好一會才道:“爺爺,我爹他是真隨你啊,我隨我爹。”
衛老爺子擺擺手:“你隨我,你爹不行,沒學到點子上,有些古板了。”
站在營帳外的衛父滿臉莫名。
古板?
他?
這就得好好說道說道,當初老爺子要把他小兒子從族譜裡劃掉的事情了。
衛父氣勢洶洶的掀開簾子,對上老爺子如鷹般銳利的眼睛,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父親,秦劍的事情要一併上報給陛下麼?”
衛老爺子搖搖頭:“等審問清楚了再說,你來就是說這個?”
衛父道:“么兒要的野雞我給他弄來了。”
衛霜戈出了營帳,看見籠子裝著八隻毛色鮮亮的野雞。
“不錯不錯,只是便宜了羯人。”
衛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你打算怎麼做?”
衛霜戈在衛父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衛父神色複雜的看著衛霜戈:“我打仗向來光明磊落,你怎麼——好小子你這腦袋瓜主意真多!”
不怪老爺子誇。
衛霜戈得意的揚揚眉毛:“那是,不然也氣不走那麼多夫子。”
衛父手癢,想揍孩子。
衛老爺子一個眼神過來,就讓衛父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不怎麼說隔代親呢。
衛霜戈圍著野雞忙活。
衛二哥蹲在一旁看自己的小弟把一種藥粉倒進食槽裡和稻糠一起拌拌。
“小弟,野雞應該不會吃——”
野雞搶著吃。
衛霜戈抬頭問:“二哥你說啥?”
“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