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持柏跟在小吏身後走了一會,隨口道:“我看你眼生的很。”
小吏笑著解釋:“下官剛到戶部不久,大人覺得眼生也是正常的。”
“這樣。”
顧持柏抬手按住小吏的肩膀:“那為何來的是你而不是寧盛,他和顧尚書關係更好,而且我不曾聽聞戶部進了新人……”
小吏油滑的從顧持柏手下逃脫,躍上牆頭逃走了。
顧持柏不緊不慢的跟上,陪著他演這出調虎離山的戲碼。
夜色降臨,顧持柏依舊保持著一段距離追著前面的人。
這個低罵了一聲:“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顧持柏看了眼爬上樹頭的月亮,速度驟然加快,迅速逼近前面的人。
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順勢將其肩膀和下巴都卸了。
“這個點,牢房裡的人應該已經動手了,不陪你玩了。”
對方睜大了眼睛:他居然知道!
顧持柏預料的不錯。
趁著夜色,一個瘦小的身影摸進關著“布先生”的牢房,將一根細如牛毛針扎進他的後頸,隨後拔出來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後還跟了尾巴。
“月亮真圓啊。”
衛霜戈雙手枕在腦袋後面,躺在樹杈上看著高懸空中的月亮。
自言自語道:“皇帝中毒的訊息應該已經有人送出京城了吧,接下來就是皇驍司指揮使出京尋醫尋藥。”
人生如戲,全靠演吶。
嘿嘿,忽悠的他們團團轉。
皇帝“中毒垂危”的訊息在京城傳開時,衛霜戈已經快馬加鞭到了邊關。
他悄無聲息的潛入衛老爺子的營帳。
“爺爺,你這軍營防備能力不行啊。”
衛老爺子聞聲回過頭來,不禁有些意外,他低聲道:“怎麼不聲不響的就來了,陛下派了什麼秘密任務?”
衛霜戈點頭:“我要去羯國,你找個藉口讓桑彪他們離開軍營哈。”
衛老爺子皺起眉頭:“羯國二王子遇刺身亡後,他們的城門守衛便嚴格了不少。”
衛霜戈齜牙一笑:“他再嚴格,我也有辦法進去啊,對了。”
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塊玉佩,那是他在香荷堂密室裡找到的。
衛老爺子拿過玉佩湊到蠟燭前細細看著:“這應當是羯國二王子府的信物,你從何而來?”
衛霜戈接過玉佩,勾著紅繩甩了甩:“在一個細作的密室裡找到的,跟顧尚書成親後,感覺運氣好了不少。”
他把自己怎麼抓到布先生的告訴衛老爺子。
老爺子笑著捋了捋鬍子:“不愧是我孫子,真是福將,還悄無聲息進了軍營,可見身手之高。”
一點都沒聽進去“跟顧尚書成親後”這句話。
衛霜戈被老爺子從小誇到大,早就習以為常了。
他擺擺手,互誇:“好說好說,畢竟爺爺也厲害嘛!爺爺,那這人……”
老爺子一揮手:“明早就讓他們出發,我下道密令,讓他們聽命於你,說吧,要多少人?”
衛霜戈想了想:“不要多,除了桑彪他們,再給我十個身手好的就行,還有我之前留下的毒蟲。”
人多一點,萬一在羯國看到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多帶些回來。
衛老爺子當晚就把人點出來了。
太陽昇起時,他們已經離開往羯國的方向去了。
桑鏢騎著馬跟衛霜戈並排:“小衛將軍,你這次來也沒帶老虎啊?”
“怎麼,你想摸老虎屁股?”
衛霜戈玩著馬鞭,扭頭看著桑鏢:“……不是,你這什麼表情?”
桑鏢扭捏道:“就是想拔幾根老虎毛,帶回去給我娃。”
“這個沒問題,你不適合這種扭捏的姿態。”
衛霜戈移開視線。
又對上智興期待的眼神:“我也可以拔幾根虎毛嗎?”
衛霜戈點頭,買把篦子給大黃梳梳毛,應該能梳下來不少。
一行人抵達羯國邊境,衛霜戈遠遠的看著戒備森嚴的城門,琢磨著要怎麼進去。
聿老見衛霜戈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像是在發呆,便問:“你不會沒想好要怎麼混進去吧?”
衛霜戈懶散道:“對啊,沒聽說過嗎,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聿老:“路在哪裡?”
衛霜戈拿起裝著毒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