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行禮道:“皇帝陛下思慮周全,有仁愛之心,我國的國王陛下也是如此。”
他解釋為什麼這次只帶了五百匹馬來:“樓國的馬都是由子民們散養,集齊所有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因此國王陛下讓我們先帶五百匹來,以示誠意。”
“哦?”
皇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正要開口:“好,朕到時候派幾名工匠……”
顧持柏上前,低聲道:“陛下,臣剛接到訊息,說宛國人願意將宛馬賣給我們。宛國離虞國更近、而且宛馬更加強壯、耐力也更好,如此便不用給出雷火炮了。”
他的聲音很小,只有離得近的國師和另外兩個使者聽見了。
兩人心中“咯噔”一下。
皇帝話鋒一轉:“罷了,樓國此去遙遠,攏共一千匹馬,就當是朕同你們買的好了,有勞各位使臣回去後,替朕跟樓國國王說聲抱歉。”
沒有聽見顧持柏話的使臣還有些奇怪,聽見的人將話轉述給他們。
沒見識雷火炮的威力之前,皇帝這麼說,其他使臣巴不得這樣。
可見識了之後,使臣們自然是不願意放棄威力如此大的武器的。
而國師則是惦記著大王子。
虞國變了卦,會如何處置大王子?
皇帝不再多言,抬手讓人把雷火炮妥善收起來。
使臣連忙說:“皇帝陛下,樓國是願意用戰馬換雷火炮的!您這是……”
衛霜戈嘀咕道:“可我們不願意給了,宛馬可比驕琦馬好多了。”
其實也大差不差,當著樓國人的面肯定得誇宛馬好。
國師按住還想說話的人,恭敬的對皇帝說:“皇帝陛下,我國的國王陛下說待馬歸集齊便送到虞國來,此刻恐怕已經在路上了。”
皇帝微微皺眉,像是在猶豫。
衛霜戈勸他:“陛下,趕緊快馬加鞭寫信別讓他們送了。”
顧持柏輕輕搖頭:“若馬已經在路上,再致信讓他們返程,就是虞國出爾反爾了。”
衛霜戈不滿道:“出爾反爾怎麼了?是他們磨磨唧唧不乾脆,拜託,宛馬可以買,不需要給出雷火炮!那可是雷火炮!真金白銀都買不來的雷火炮!”
陳修在一旁看著衛霜戈毛燥惱火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他們頭兒演起戲來真叫人看不出破綻。
“衛卿。”
皇帝淡淡的開口,在他的眼神下,衛霜戈似乎心有不甘的閉上嘴巴。
剛閉上又忍不住說了句:“宛馬不用雷火炮換唉。”
皇帝再看過去時,衛霜戈站到顧持柏身後,不說話了。
樓國使臣見昨晚還如殺神一般的衛霜戈在雷火炮的事情上,反應如此大,更加堅定了想要得到雷火炮的念頭。
國師誠懇道:“宛馬確實好,但要說耐力還得是我們樓國的馬更好,國王陛下還讓二十名馬倌同行,幫忙照顧馬匹。”
皇帝並沒有直接點頭,而是說:“時辰不早了,朕還有些要緊的公務要處理,處理好後,朕再給各位使臣答覆。”
樓國使臣想要叫住皇帝,衛霜戈拔劍站在他們面前,笑的邪性:“陛下公務繁忙,諸位使臣請回吧。”
國師眼神示意其他人先回去再說。
轉身走了幾步,聽見衛霜戈不悅的聲音:“宛國的訊息早點傳回來就好了,樓國一點誠意都沒有。”
顧持柏安撫他:“陛下自有定奪,樓國的馬和宛國的馬,各有優點。”
衛霜戈冷哼一聲,把劍插回劍鞘,轉身離開。
國師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引路的宮人,抿了抿嘴。
半路殺出個宛國。
回到驛館,國師讓躺在床上的亞克西寫一封給樓國國王。
亞克西沒去看雷火炮,對他們的形容將信將疑。
又聽說宛國要賣馬給虞國,他嗤笑一聲:“這麼巧?我不寫,讓虞國把一千匹馬的錢付了,我們這就回去。”
隔壁偷聽的衛霜戈“咦”了一聲,怎麼亞克西好像突然長了腦子似的。
哦,應該是切了那裡,所以長腦子了。
顧持柏低聲道:“他似乎是純槓。”
別人要他往東,他就偏要往西。
昨天在宮裡丟了那麼大的臉,身體還殘缺從此不能人道。
亞克西現在已經恨極了虞國。
衛霜戈動動肩膀:“別趴我身上,重。”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