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到鏢局時。
陳修正蹲在陰暗的角落裡,手指在地上畫圈圈,嘴裡唸唸有詞:“我現在是孤家寡哥了,我的妹妹她胳膊肘往外拐啊、往外拐……”
衛霜戈指著陳修問:“他怎麼了?”
陳雲岫聳聳肩:“可能因為我要他別一見著赫連就齜牙吧。”
衛霜戈挑眉:“原話。”
陳雲岫摸摸鼻子:“我讓他別總瞎叫,家裡的狗子都沒他叫的歡實。”
真不是她想兇,陳修一直追著赫連佑安咬、不是,叫喚,吵的她頭疼。
赫連佑安又聽不太懂大虞的話,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真不是她偏心,實在是她哥看上去很欠揍。
衛霜戈拍了下陳修的後腦勺:“起來,給你交代個事兒。”
陳修扭頭看了眼衛霜戈,又扭回去繼續對著角落畫圈圈:“頭兒你寫信上,燒給我就行。”
衛霜戈抱著胳膊加重了語氣:“陳、修。”
陳修立馬站起了起來:“頭兒你說!”
衛霜戈把陳修提溜走。
陳雲岫衝著赫連佑安努努嘴:“看見沒?我哥就是欺軟怕硬。”
赫連佑安乖乖點頭。
陳修摸了摸有些癢的鼻子:“頭兒,赫連狗子肯定在心裡蛐蛐我。”
衛霜戈:“哦。”
陳修:“頭兒,你都不幫我說話。”
衛霜戈:“你都當面蛐蛐回去了,還要我怎麼幫?”
陳修:“岫兒都幫他了,我沒人幫。”
衛霜戈:“哦,那我讓羨諭搞副藥,悄無聲息的滅了他?”
“那還是算了。”陳修撓撓頭:“也沒必要傷及他的性命。”
他就是看赫連佑安不順眼,天天跟在自己妹妹身邊裝乖,很欠揍。
衛霜戈攤手:“那我就沒法幫你了。”
他衝著陳修勾勾手指:“先不說這個,有個好活兒交給你。”
衛霜戈低語了幾句。
陳修一聽頓時來勁了,這是他老本行啊:“頭兒,需要我收斂著點麼?”
“別吹的太過,免得人家看了有落差。”
衛霜戈點頭,又叮囑了一遍:“記得別吹的太過——算了,你想好說辭後,跟我說一遍。”
陳修委委屈屈的說:“頭兒,你就這麼信不過我?”
衛霜戈目光誠懇:“對,信不過。”
陳修捂著胸口,找角落蹲著去了。
“德性。”
衛霜戈腳尖踢踢陳修的小腿:“我先走了,你好好想。”
回府一趟,問門房,得知顧持柏還沒回來。
衛霜戈腳尖一轉,又往街上去了。
他上街買了壺青梅酒,又買了些口感清甜的點心。
在顧持柏回府必經之路的街邊的攤子上點了盤花生、要了壺茶。
閒適的晃著腳,把花生米的紅衣去掉丟進嘴裡。
街邊攤子的粗茶,口感自然不如茶館裡的口感好。
衛霜戈無所謂這些,解渴就行。
他百無聊賴的看著過往的人和馬車。
一輛樣式普通的馬車緩緩駛過,風將車簾吹起。
衛霜戈隨意抬眼,在車簾落下時看見馬車上的人。
熊止——不對,熊止估計已經在排隊投胎了。
這應該是坑了範表建一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