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霜戈差點被繞進去了:“你是不用警惕我,但我得警惕你啊!”
他才是被惦記的那個好吧!
顧持柏仰頭看著衛霜戈,抬手道:“那,把我衣服遞給我,不要丟進水裡,行麼?”
衛霜戈壞笑,這他得好好考慮考慮。
現在天氣還行,就算顧持柏穿著溼衣服回去也不會著涼——但會丟臉。
不出明日,京城就會傳遍。
顧侍郎不知是何原因,形容狼狽的從閒清池出來。
顧持柏看出來他的打算,保持著抬手的動作,眼神卻逐漸落寞。
就在他要收回手時,一件浴衣劈頭蓋臉的丟過來。
衛霜戈轉過身去擦乾了換衣服。
“你怎麼來的,難不成你跟蹤我?”
顧持柏視線凝在衛霜戈的背脊上。
可惜的是衛霜戈穿衣服的速度太快。
他跨出池子,披上浴衣:“我記得你愛吃週記的金齏魚膾,剛到店門口看見你僱了輛馬車要去閒清池。”
衛霜戈用力系緊腰帶,轉過身來,和顧持柏保持隨時可以跑走的距離。
“所以你就是跟蹤我。”
“昨日才成親,今日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我想著買你愛吃的食物,你卻一個人來泡溫泉瀟灑。”
顧持柏沒有否認,他向前邁出一步:“我只是想離你近一些,你卻避我如蛇蠍。”
這話說的,搞得他跟個負心漢似的。
衛霜戈揉揉腰,把剛冒頭的惻隱之心扔的遠遠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為什麼避你如蛇蠍,你心裡沒點數?”
特麼他昨個兒晚上幾乎一夜沒睡!
別靠近顧持柏,老腰會哭泣。
顧持柏當著衛霜戈的面換好衣服,彎腰拿起池邊的玉瓶收起來。
“昨夜情難自禁,你若覺得吃虧,也可向我討回來。”
討?
怎麼討,他把顧持柏睡一整夜?
太累,而且他可付不起一百萬兩的嫖資。
衛霜戈:“你以後老實點就行。”
顧持柏有些遺憾於衛霜戈沒有上當。
罷了,來日方長。
衛霜戈攔住要往外走的顧持柏:“我先走,你等著一柱香的時間再走。”
他們若是同時從私湯裡走出去,叫人看見了,指不定會傳成什麼樣子。
什麼死對頭成親後由恨生愛,共赴甜蜜私湯。
還有衛指揮使閒清池會美人,顧侍郎黑臉捉姦。
還可能出現衛指揮使新婚第二日遁逃,顧侍郎奔走追夫。
京城百姓傳謠功夫見漲,皇驍司傳訛官功不可沒。
衛霜戈頭一回感受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這又什麼表情?只是分開走,你怎麼又委屈上了?!”
顧持柏轉過身,背對著衛霜戈道:“衛大人何須管我,只管走便是。”
真委屈上啦?
衛霜戈繞到顧持柏面前,好像不是裝的。
“你可想清楚了,我們如果一起出去叫人看見了,會被傳成什麼樣可不好說。”
“我不管別人怎麼傳。”
顧持柏凝視著衛霜戈的眼睛:“你呢,你在意麼?”
衛霜戈當然不在意別人怎麼說了——他只是在意自己和顧持柏被傳謠時,自己是夫還是嬌夫。
當然這些衛霜戈是不會說的。
“行了行了,走吧。”
走了一會,衛霜戈奇怪的環顧四周。
他來的時候外面人還挺多的,現在怎麼靜悄悄的?
顧持柏為他解惑:“前日,顧伯已經把閒清池買下來了,我讓人清場了。”
衛霜戈伸手:“錢還我。”
不早說!
早說他就不來這兒……可免費的湯不泡白不泡。
衛霜戈愛好不多,泡湯算一個。
顧持柏解下荷包放進衛霜戈的掌心。
怪沉的。
衛霜戈拿出來一個小銀裸子,剩下的還給顧持柏。
顧持柏沒有伸手接:“我的錢給你管。”
衛霜戈抖抖荷包:“不怕我都給你管沒了?”
“如果都被你管沒了,只能說是我沒用,賺的錢太少。”
走到馬車邊,顧持柏拿出馬凳放在地上。
衛霜戈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