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是以己度人。
沒錯,衛霜戈自認為就是這麼個小氣摳門視財如命的主兒。
他把自己手上的盒子塞進暗格裡,想了想又拿出來:“你給我把鎖吧。”
顧持柏照做,讓顧伯拿來一把帶鑰匙的新鎖。
衛霜戈鎖上以後放進暗格,把鑰匙揣好,反覆確認:“先說好啊,這個錢以後我自由支配,你不許過問——你要問也行,我不一定會跟你說。”
顧持柏笑著應承:“隨便你花,我絕不過問——但不許拿去聽姑娘唱小曲兒。”
“顧大人膚淺了,我又不是好色之徒。”
衛霜戈點點頭,別的不說,顧持柏的品性他還是放心的。
廚房做好飯菜,顧持柏讓人送去隔壁,給出的理由也很充分:“他們是在替你看守嫁妝,若是來吃飯的時候叫小偷鑽了空子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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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霜戈一聽有道理,他原本也想回自己家吃的,但看到顧持柏桌子上擺了幾道自己愛吃的菜,外加一壺好酒時,頓時就走不動道兒了。
送去隔壁的菜裡沒有這幾道菜,也沒有好酒。
是選兄弟還是選好酒好菜?
這還用選嘛!
衛霜戈直接一屁股坐到顧持柏旁邊。
“我看今兒菜做的多,估計你吃不完,我幫你吃,不用謝。”
顧持柏抬眼,顧伯心領神會提溜走在一旁磨牙的顧小童。
衛霜戈壓根不在意,他的眼裡只有桌子上的菜。
哦,還有杯中的美酒。
“美啊!”
衛霜戈喝了口酒,跟個老頭子似的發出嘆息聲:“好酒!”
“這酒性烈,我不常喝,你若喜歡我讓人送去你府上。”
顧持柏又給衛霜戈倒了一杯。
衛霜戈擺手:“不用,反正也快到你家住了,而且就在隔壁,沒必要廢這功夫。”
顧府的廚子手藝真不錯,做的菜都非常符合他的口味。
成個親也不錯,白得一百五十萬兩白銀、一千一百兩黃金、一套宅子,以後還能天天白吃白喝。
衛霜戈想的很好,成親以後天天從顧府大門進,吃完飯翻牆回自己那住。
“行。”
顧持柏見衛霜戈的酒杯淺了,就又滿上,隨後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
衛霜戈一口又下去半杯。
接連喝了幾杯,酒勁有些上來了,衛霜戈吃了口菜壓一壓酒勁:“顧大人,陛下賜婚你當時有過推辭的念頭嗎?”
顧持柏繼續替衛霜戈倒酒:“沒有,為何要推辭?又不是尚公主。”
皇帝的公主如今大約會爬了。
“哈哈哈!”
衛霜戈拍著桌子大笑,笑到一半又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那如果是別人呢?比如太府少卿遊大人,唇紅齒白、面若嬌女。”
顧持柏意味深長道:“陛下要透過我來拉攏顧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
衛霜戈想了想:“是因為滿朝只有我總是氣你?”
顧持柏勾唇:“也只有你能氣到我。”
“那是。”
衛霜戈還驕傲上了,他拍拍胸口說話有些大舌頭了:“不是我說,當年我祖父養氣功夫那麼好的一個人,都被我氣的,拿竹條追著我抽!”
“你醉了。”
顧持柏按住衛霜戈的手腕。
衛霜戈沒抽回手,空著的那隻手搶過酒壺直接往嘴裡道:“我沒醉!”
多餘的酒順著嘴角溢位,劃過下頜,滴落到衣襟上。
衛霜戈把空酒壺往桌子上一扔,拍著桌子站起來,朗聲道:“且看著,等到兵強馬壯的那一天。
我會把羯人趕走,還北境百姓安寧的時候,祖母肯定會讓祖父負荊請罪求我回衛家!”
當年衛霜戈的祖父把他從族譜裡劃掉時,祖母氣的把祖父年輕時送她的信物都砸了。
衛霜戈坐了回去,盯著桌子發起呆來。
顧持柏用力握住衛霜戈的手腕:“這一天不會遠的。”
他入戶部,為的就是確保日後衛霜戈上戰場時,軍隊裝備精良、後方糧草充足。
衛霜戈:“我要把欺負過虞朝的全部吊起來打!”
顧持柏:“嗯,吊起來打。”
衛霜戈:“把他們都趕走!”
顧持柏:“嗯,都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