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後,大臣們三三兩兩的往自己住的地方去。
一個宮人快步走近顧持柏,遞給他一個荷包:“顧大人,這是陛下給您的。”
顧持柏接過荷包捏了捏,大約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可有機會用上。
衛霜戈和刑部尚書說完話,一回頭看看顧持柏收了什麼東西起來。
“陛下給你什麼?”
顧持柏淡笑:“回去再說。”
信步走到住的院子外,衛霜戈同刑部尚書和禮部尚書道別。
回到院子,衛霜戈拉著顧持柏鑽進房間。
“等快到子時,咱們再去。”
衛霜戈從包袱裡拿出一套白色的衣裙和易容用的工具,完全忘了顧持柏收東西的事情。
“你說我是扮成安聘婷的樣子,還是裝扮的更嚇人一些?”
顧持柏取出紙筆,畫了一個樣子給衛霜戈看。
衛霜戈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不愧是有許多精怪、志怪書的人。
他推說:“……太醜了。我不幹。”
顧持柏勾唇:“那便扮的美一些,也不用刻意扮成安娉婷的樣子,人在驚恐之中分辨不出看到的人是什麼樣的。”
衛霜戈:“也是。”
省的畫的太恐怖,晚上嚇著自己。
不易容的話,也要方便不少。
衛霜戈手剛要碰到石黛。
顧持柏伸手將石黛拿去:“我來替你畫。”
剛見識了顧持柏畫的畫,衛霜戈並不是很信任他:“你能畫成什麼樣的?”
顧持柏把衛霜戈按在銅鏡前:“衛大人看著便是,若覺得有不妥之處,隨時可開口讓我停下。”
衛霜戈原本是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很快便被認真替自己畫眉的顧持柏吸引了注意力。
柔和的燭光灑在顧持柏的眉眼上,溫潤柔和。
他的神情專注,動作優雅,舉手投足間盡顯世家公子的貴氣——
衛霜戈心想,顧持柏不說話、不動手動腳的時候,看著是真順眼吶。
試問初次見到顧持柏的人,誰人不道一句公子如玉?
顧持柏放下石黛,抬起衛霜戈的下巴,垂首輕吻他的眼角:“衛大人,你再這般盯著我,今晚怕是出不了這個院子了。”
衛霜戈白了他一眼,乾脆的兩眼一閉:“我啥也不看行不行?你到底畫不畫,你要是……”
餘下的話悉數被顧持柏吞入唇中。
衛霜戈:……
這什麼人!
你看他,他說話!
你閉眼,他直接親!
顧持柏的吻,溫柔而強勢。
衛霜戈推了下顧持柏的手腕,沒能推開。
顧持柏在衛霜戈咬人之前,放過他。
衛霜戈拿起顧持柏的袖子擦擦嘴,沒好氣道:“這樣脖子很酸!”
顧持柏拿起口脂:“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你還想有下次……”
衛霜戈抿抿唇,頭疼的發現根本杜絕不了下次。
別人接近他,他會自然的留有一絲戒備。
而對顧持柏的靠近……算了,不提也罷。
衛霜戈忍不住道:“顧大人真是溫水煮青蛙的好手。”
“衛大人這說的哪裡話。”
顧持柏開啟口脂的蓋子,勾唇笑道:“衛大人乃是天上的皎月,而我不過是想要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俗人。”
“你這話聽著酸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衛霜戈抖了抖肩膀,還皎月……滿月倒是挺像城門口那家燒餅鋪子的芝麻餅。
他看了眼銅鏡,按住顧持柏準備給自己上口脂的手:“顧大人,你給人畫過眉沒有?”
顧持柏老實道:“不曾,今日是頭一回畫。”
衛霜戈指著自己右邊的眉尾:“你自己瞅瞅,好看麼?”
在顧持柏眼裡,衛霜戈和“難看”二字壓根搭不上邊:“好看。”
衛霜戈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這眉尾都拖到眼尾下了,眉頭你還往上畫!”
另一邊眉毛則是眉尾往上,眉頭往下。
“你可拉倒吧吧。”
衛霜戈嫌棄的擺擺手:“我自己來。”
擦掉顧持柏畫的。
衛霜戈乾脆用東西把自己的眉毛遮起來。
然後用妝粉把露在外面的面板全部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