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為什麼現在……”沈凌半信半疑地看著宗忘川和蕭銘。蕭銘巧舌如簧地哄騙說:“因為我們找不到比用身體做封印瓶更高效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你放心,我們只是暫時用你的身體封印‘饑荒’,等封印完成以後,我們就會把‘饑荒’從你身體裡面弄出來,另外想辦法。”“……也就是說……現在做的事情都是暫時的,你們很快就會救我……”沈凌信了蕭銘的話,痴迷地看著宗忘川。他相信宗忘川會救他,就像他相信沈佳人還活著一樣。“阿川,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他歉意地說著,“我已經做好準備,你繼續!”“嗯,我繼續……”宗忘川握住拳頭,繼續著儀式。而蕭銘也走出燃燒的魔法陣,回到宗忘川的身旁。“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他低聲說著,“實在不行就——”“我自有分寸……”宗忘川單膝跪地,持續著誦唸。……應召喚而來的“饑荒”越來越多,幾乎把沈凌的身體都淹沒。因為被大批次的“饑荒”衝入體內,沈凌不斷地發出慘叫,拘束服表面也從逐漸有血跡變成只有少數地方沒有血跡。但他依舊相信宗忘川,相信痛苦都是暫時的,相信封印結束以後,他們會想辦法救下自己。這份沒有理由的信任讓宗忘川不堪重負,好不容易堅持到將所有的“饑荒”都灌入沈凌的身體裡面,自身也因為體力消耗過度以及精神失去支撐,直挺挺地暈倒在蕭銘的懷中。見到這一幕,本已經被“饑荒”腐蝕得百孔千瘡的沈凌再次激動。他衝著蕭銘怒吼:“他沒事吧!阿川他——”“有我在,他怎麼可能有事,只是你那邊的事情……”蕭銘露出微微的遺憾。沈凌感到莫名地冷,驚叫著:“你要殺我!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你要殺了我的話,他會恨你一輩子的!”“別擔心,我沒有你想得那麼卑鄙,”蕭銘笑嘻嘻的說著,“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暈過去了,暫時沒法想辦法救你,你暫時要靠自己熬過初開始的幾個小時。”“幾個小時……”沈凌舌尖一陣的哆嗦。蕭銘說:“對,最開始的幾個小時。等你熬過去以後,他也該醒過來了。”“你……你……”沈凌再次掙扎,但是他的身體已經被“饑荒”掏空,掙扎只會讓“饑荒”更快地佔據全身。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宗童靴的哥哥是真的恨他啊,逼他持刀,親手殺死小學同學。 無路可退“呼呼……”終於緩過氣的宗忘川抓著蕭銘的胳膊站起, 看了眼不遠處已經氣息奄奄的沈凌,問:“他沒事吧?”“還是鮮活的。”蕭銘笑嘻嘻地打了個響指,被“饑荒”腐蝕得雙眼血紅的沈凌因為這個響指機械地抬起頭。蕭銘得意洋洋地說:“親愛的,看到沒,他的眼睛雖然已經血紅,但他的精神還是清醒的。”“還是清醒的……”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給宗忘川的心帶來如被千萬根鋼針扎過的劇痛難止。“你確實做到的……”他輕聲嘆了一句。蕭銘看他神情悵然,知道他對沈凌又一次起了惻隱之心,於是勸過說:“事到如今, 後悔也是無濟於事。”“我知道後悔是無用功,但是我……”“別想什麼但是或者也許的事情!你接受了我的計劃,也走出了第一步, 就要堅持走到最後。”蕭銘強勢地哄騙著:“事到如今,你除了按照我的指示繼續走, 沒有第二個選擇!”“可是他……”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宗忘川再一次地於心不忍。將“饑荒”封印在沈凌的身體裡只是整個儀式的第一步, 接下來,他要將沈凌活著做成木乃伊,並且要保證沈凌在整個過程中都保持著清醒。因為,只有讓沈凌在清醒的狀態下和封印體內的“饑荒”相混侵蝕,互相折磨直到七天後彼此都油盡燈枯, 這個封印才算真正地完成了。所謂的“我有辦法救你”、“用你的身體封印‘饑荒’不過是權宜之計”、“你要相信我”……全都是謊言,目的不過是騙沈凌心甘情願的獻出身體,做“饑荒”的封印瓶。“你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救他!卻要我騙他, 讓他受盡折磨而死!”宗忘川的眼睛血紅了。他知道蕭銘是惡魔,所以他不恨蕭銘提出這種喪心病狂的建議。他只是無法原諒接受並執行蕭銘建議的自己。“我真是個虛偽又心狠手辣……”“我不許你怪自己!”蕭銘打斷了宗忘川的自責,說:“從沈凌的角度看,我們的做法確實是又冷血又無情。可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這一步?”“因為……”“因為沈凌要做聖父,要救人,卻連祭祀的真相都沒有查清楚就貿然行動,遇上異變的時候沒有任何應對措施,只是想當然的把解決問題的可能性推給你!這樣一個只知道自我滿足、沒有任何善後能力的人,難道不該用生命為整件事情負責嗎!”蕭銘冷峻地說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著滴血的殘酷。宗忘川無法反駁他的話。他默默地走到火焰已然熄滅的鐵柱前,取出少量薰香,點燃後,放在沈凌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