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不動,他可能會返回。果然,男孩子雖然跳開,但卻未走遠。眼見痴君已經氣絕,他走到奚雲清面前,一把劍起痴君的重刀,就要砍斷她的咽喉。小小年紀,竟然毒辣至此!奚雲清一把托住他手上重刀,靈力一震,小男孩哇地噴出一口血來,頓時坐倒在地,半天起不得身。奚雲清有心殺他,但是他眨巴著眼睛:“姐姐……”他眼裡淚珠滾滾,“我錯了,姐姐……人家還是小孩子,都是家裡人逼迫才出來騙你和哥哥的……”若不是見過他方才手段,奚雲清真是忍不住要信了。可是眼下讓她殺了這小孩,她卻實在是下不了手。當下只得封了他的靈力,將就先前的麻繩,將他捆了個嚴嚴實實。而這時候,地上的痴,鮮血已經匯入了小湖裡。奚雲清 便宜兒子:便宜兒子密林裡, 鬼母聶紅裳身死。她的兒子被麻繩捆縛。痴也身受重傷。奚雲清一粒靈丹喂下去, 他總算是恢復了些許生氣。奚雲清鬆了一口氣, 立刻就想使用玉佩聯絡師門,她身後, 那個小男孩哼了一聲:“勸你最好別動。”奚雲清對他可沒什麼好臉色, 這小東西可真是連心肝都黑透了。她說:“你又有什麼壞主意?”小男孩傲慢地一揚頭:“這玉佩在身上,九淵仙宗應該早就能找到你吧?為什麼他們沒有來?”奚雲清一愣,說得也是啊。她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一臉鄙夷:“因為魔族對你們九淵仙宗的弟子信物,可是熟悉得很。你要動用這玉佩,萬一把魔族招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奚雲清一番,陰陰一笑。奚雲清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問:“你和你娘,是怎麼找到痴君的?”小男孩冷笑:“很難嗎?你出門在外,天天用這玉佩跟你師兄聊天。我們本來是要殺了你嫁禍給這個笨男人的。”奚雲清手心裡全是汗, 她連幾時被人盯上都不知道。她問:“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如果引來魔族,你不是正好逃跑嗎?”小男孩不耐煩地動了動身子:“魔族的人哪有你智商低。”而且心也軟。落在她手裡,好歹哭一哭,就能保住一條命。說不定還能找到機會逃跑——如果運氣好,帶上她的腦袋逃跑都大有可能。“你說誰智商低?!”奚雲清又踹了他一腳, 她一生也沒這麼粗暴地對待過一個孩子, 但這小孩實在太氣人了。小男孩不想在這時候跟她計較, 哄小貓小狗一樣說:“我我我, 我智商低, 好了吧?你還是快幫他療傷吧。他血都要流乾了。”奚雲清怒瞪他一眼:“還不是拜你所賜!我警告你別打什麼歪主意,別以為你是個小孩,我就不會殺你。”小男孩哧笑了一聲,他其實長得十分漂亮,只可惜眼裡一絲邪氣,破壞了純真。奚雲清低下頭,也想為痴君療傷,但是這從哪裡下手啊……她皺著眉,得先為他止血。陰陽院是雜家,她有上過醫修的課程。她俯身,把痴的衣衫解了,刀修的身體真是精壯。她閉上眼睛,簡直哪裡都不敢看。旁邊小男孩笑嘻嘻的,他一笑的時候,眼中的戾氣便融化了,變成了個漂亮得過了分的孩子:“姐姐,你要是不好意思,不如我來幫你啊。”奚雲清當然不會上他的當,經過這一件事,她便學乖了一些。無論這小惡魔說什麼,也絕不能放開他。她運功替痴止血療傷,九淵的功法十分正宗,痴又服下靈丹,身上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他意識有些恢復,看了蹲在自己面前的奚雲清一眼,她指尖按在他的傷口上,他的皮肉如被春風吹撫的草木,快速生長。片刻之後,感覺身體又有了一絲力氣,他推開奚雲清,說:“先離開這裡。”奚雲清嗯了一聲,正要提起地上的小惡魔,痴卻已經自己伸手,將他拎了起來。小惡魔伸著小腿亂蹬:“姐姐……姐姐……”他眼睛裡又泛出淚花,看著地上鬼母聶紅裳的屍首:“我跟我娘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如今她老人家死了,您發發慈悲,就讓我把她埋了,讓她入土為安吧。”奚雲清皺了皺眉,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可是這小東西的話豈能相信?她猶豫,痴可不猶豫,隨手撿起地上的腰帶,一把堵住了小惡魔的嘴。小惡魔一路嗚嗚嗚,極為憤慨的模樣。奚雲清說:“你有傷在身,我來提他吧。”痴搖頭:“此童極為狡詐狠毒,危險。”奚雲清問:“那我們現在去哪?”痴有些為難,平時有念和嗔操心,他不太用腦子。他說:“找個地方,避人養傷。明日棲風渡,去見傀首。”奚雲清這才想起來,是了,自己是被這個人擄來的。她頓時氣鼓鼓的:“你這個人,也太莽撞了。倘若傀首真的被困在融天山,你綁了我,九淵為難她怎麼辦?”痴不說話,奚雲清同他一路前行,因著傷勢未穩,二人也不敢住店,只能找了個山洞。痴把小惡魔往旁邊一扔,自己打坐。奚雲清方才為他治傷,也頗為勞累,只是洞裡畢竟淤泥雜草的,一股子黴腐之氣。她這樣的名門弟子,雖不說金枝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