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只見木狂陽翻窗而入,她拍打著雙手灰塵:“頊美人,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牆外塵埃堆積,她可謂是灰頭土臉。頊嫿啼笑皆非:“木掌院有門不走,竟要翻窗,實在令人費解。”木狂陽瞬間面露怪異之色:“嗯?外面的防護法陣不是出自你手?”法陣?頊嫿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如果說在融天山,有人會不聲不響地佈下法陣保護她,而這法陣又能逼得連木狂陽都要爬窗戶的話,那這個人真是不難猜。頊嫿趕緊道:“方才只顧練功,倒是忘了外間法陣。狂陽深夜前來,可是酒蟲撓心嗎?”木狂陽哈哈大笑:“還是你懂我。走走,喝酒去。”頊嫿說:“最近我身份曝露,只怕不宜出融天山。我們就近飲酒,如何?”木狂陽說:“這有何難,融天山有一赤血峰,平時人跡罕至。卻一樣受九淵法陣相護。你我去那裡飲酒,保管無人打擾。”哈,這個地方真的人跡罕至嗎?都快成小樹林了。頊嫿與她把臂而行:“狂陽請。”木狂陽皺皺眉,說:“可我墟鼎裡只有酒,有酒無肉,總是不美。”頊嫿眨眨眼睛,提醒道:“融天山就沒有什麼走獸嗎?”好像載霜歸就養了錦雞啊。木狂陽眼睛一亮:“頊美人,鹿肉喜歡嗎?”頊嫿美眸放光:“妙極,妙極!”都不用再言語,二人分頭行事,一個採蘑菇、撿柴火,一個逮了小鹿,還不忘帶上佐料。赤血峰上,烤鹿肉的香氣浸得月光都垂涎。頊嫿與木狂陽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堆火,火上支著一條烤架。架上那隻小鹿已經變得油汪汪、焦脆脆。頊嫿不停地刷著佐料。木狂陽有些忍不住了:“先給我來條腿!”頊嫿笑吟吟地撕了一條鹿腿給她,她一口肉下去,頓覺一天的疲勞都被滿口濃香驚散。頊嫿也扯了一條鹿腿,二人以腿骨相碰,且當互敬一杯。月光濃烈,襯得黑石陰森肅殺。頊嫿說:“今日,付大長老不會又出來尋吧?”木狂陽咬了一口肉,小鹿肉肥厚鮮嫩,烤的人火候也掌握得好。她說:“我和你喝酒,他不會反對的啦。現在誰不想巴結著傀首,日後能多分幾個魔傀,壯大宗門?”頊嫿輕笑一聲:“眾人皆知,卻只有狂陽這般坦誠。”木狂陽自飲了一杯,覺得不過癮,索性抱了一罈狂飲。烈酒順著咽喉浸流而下,溼透薄衣,她其實生得美,是那種豪邁英氣,非是女子二字可壓制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