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一個大男人,還要看女孩子的首飾啊?頊嫿只得道:“如此,本座便邀奚掌院一觀吧。”二人聯袂而行,不消片刻,已經進入了皓月之中。當庭一棵桂花樹,比不朽神木小,香氣卻一般無二。顯然,是神木縮影。竟是用了海市蜃影之效,先前看到的月中桂影,便是此物了。天衢子縱然見多識廣,卻也不由讚歎:“傀首對光陣運用,簡直出神入化。”頊嫿笑道:“哪裡哪裡,奚掌院過獎了。”她伸手邀請:“奚掌院且隨我來。”二人一併進了一間廣廈,裡面明晃晃、金燦燦地擺滿了各種首飾。壁間更設衣櫥,掛滿了各色衣裙。琳琅滿目,連奚掌院都驚住。華舍中間,乃是美人榻。奚掌院都不用過去坐,只消一想,便能想象到那種居中而坐的滿足。怪不得,雲清只進出一趟,便頭暈目眩了。頊嫿伸手摘了一串星星石串成的手鍊,戴在皓腕上,雪膚生輝,她問:“好看嗎?”奚掌院覺得自己也有些暈眩了:“美極。”頊嫿摘了手鏈,突然想起什麼,說:“從前聽說書人講起羽衣霓裳,本座自己仿製了一件,正好穿給奚掌院看看。可好?”奚掌院心跳莫名加快,輕聲道:“奚某幸甚。”頊嫿於是自衣櫥裡抱了一套華裙,拉上絲簾,徑自更衣。天衢子在中間的美人榻坐下來,自有侍從上了美酒、瓜果。周圍一片珠光玉色,令人如同身在夢中。光陣增強,絲簾之上,便現出頊嫿窈窕身影來。那衣裙繁複,她層層穿戴,時而束腰,時而抬腿。奚掌院本尊封印了魔族大長老厲空梟的靈力,將其囚於融天山地牢之中。厲空梟面色冷厲,他知道九淵仙宗不會拿他怎麼樣,最終也不過就是向魔族交換一些利益罷了。是以根本不懼——就算毀他功體又如何,他還是魔族大長老。等到時候,另換一具活人身體,那些修為,在大量靈丹加持之下,總能補回。是以他根本無懼。天衢子自是怕他逃走,哪怕封禁其靈力,卻仍然以鐵鎖捆縛。厲大長老舒適已久,顯然不習慣這冰冷鐵索,他略微側身,衣衫難免拉扯,露出一點胸膛。而星辰海,奚掌院化身注視絲簾上佳人倩影,腦中只是一想簾後畫面,只覺一股熱血直衝鼻間。天衢子心中一驚,本尊亦是鼻血橫流。他忙以手去捂,厲大族長本是一臉不屑無畏,然而當他低頭,看見自己半露的胸膛和奚掌院洶湧的鼻血的時候,厲大族長頓時寒意俱生。奚掌院尷尬到無以言表,捂著鼻子便先行離開。厲大族長的傲慢與無懼全數被收起,他強行扭動身軀將衣衫復位。等到其他掌院擬好交易契約進來之後,厲大族長几乎是看也沒看,立刻在契約上籤了字。——這九淵仙宗枉為正道,掌院卻比贏墀還變態啊!!厲大族長 悽慘遭遇:悽慘遭遇畫城, 星辰海。天衢子的化身端坐於美人榻上,他幾乎是失措地擦盡鼻血,正低頭汲茶水以掩血腥氣,突有腳步聲響起。他驀然抬頭,只見絲簾飛揚,頊嫿羽衣純白,明明裙襬拖尾長有丈餘,卻偏偏露出一雙弧線完美的鎖骨。那上身裹束得極緊,襯得腰身細窄無比,花瓣狀的刺繡綻放在胸口, 其上綴珠,高貴而典雅。裙襬寬大,上以絲綢縫製的花朵密密相接, 直鋪滿整個拖尾。她蓮步一移, 便是滿地生花。天衢子連呼吸都停止,高空橫來的風,吹動一盤星子,搖晃的卻是他。頊嫿微抬雙臂, 微笑著轉了一個圈, 裙裾震動飛揚,如花如雪。她問:“好看嗎?”奚掌院本尊正站在載霜歸面前,載霜歸對這次的成果不是很滿意,雖然擒住了厲空梟,但頊嫿不僅擒走了奚雲清, 還連天衢子的化身也帶走了。他說:“畫城如今氣焰囂張,恐怕不會輕易釋放你的化身。我們應開出什麼條件?!”話音落地,卻久久不見天衢子回應。他以手敲桌,提醒弟子回神:“奚掌院!”天衢子驀地回神,問:“師尊方才說什麼?”竟是沒有聽清他先前的話。載霜歸不由有些擔心:“那妖女是否折辱你等?”他問這話,也是心中狐疑,畢竟你跟她不是好過一場麼?天衢子聞言,搖頭道:“不,弟子化身安全。”載霜歸這才放了心,說:“那便早些贖回,以免夜長夢多,節外生枝。”天衢子卻突然說:“不必。”載霜歸愣住:“此話何意?”天衢子低下頭,輕聲道:“弟子化身安好,師尊不必為此費心。更不必相贖。”‘載霜歸皺眉,繼而勃然大怒:“是不必相贖,還是你樂不思蜀?!”天衢子面色微紅,抿著唇不說話,載霜歸跳將起來,差點將茶壺砸他頭上。師尊面前,總不好施法抵擋,天衢子抬手一擋,茶水滾燙,澆在他手上。他皺了皺眉,連帶化身也眉峰微蹙。頊嫿立刻察覺了,問:“可是有何不妥?”天衢子的化身忙站起身來:“傀首仙姿盛顏,耀若春華,豈會不妥?”頊嫿對恭維之詞一向受用,況且女子的品味被人肯定,總是歡喜之事。她說:“那麼,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