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其中一個。如今畫城有聖劍相助,只怕玄門一旦交還了所有魔傀,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魔族了。而魔族比融天山更脆弱——他們就在天魔聖域,連九殛天網都不必攻破。他不被沉默,劍宗秋結意立刻道:“依本院看,魔族是被聖劍嚇破了膽罷?!”贏墀輕呵一聲,說:“本尊肝膽尚且完好無憂,承蒙秋掌院關心。如果各位沒有誠意,本尊只得先行告辭了。反正弱水天河裡囚禁的,並非魔族長者。如今各位掌院大權在握,不願解救,也在意料之中。”這話略誅心,天衢子只得道:“站住!”他緩緩道:“天河聖劍,據此已有兩千餘年,我等了解有限。想要戰勝他,還需要向老和宗主相助。”難得開始商議正事,倒也無人歪樓,贏墀說:“還有最初的鑄造圖樣、上面施予的法陣,最好資料齊全。”然而他話音剛落,天衢子立刻面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所有目光都看向他,他閃身出了蜃起樓臺,只匆匆留下一句話:“向家堡!!”三個字,已經令人心驚。糟了!向家堡。向銷戈坐在劍廬前,頊嫿一身黑紅相間的長袍,手握同色摺扇,正站在他身邊。她打量劍廬中被燒得通紅的劍:“嘖,這就是父親重鑄的寶劍啊?破銅爛鐵!”她像個嫉忌父母再生二胎的孩子,極盡仇視鄙夷。向銷戈說:“你到底意欲何為?!”頊嫿微笑:“這樣的劍,是鎮不住天河弱水的,父親。無用之物,何必留存?”向銷戈說:“但是弱水河口崩潰在即,如果三界俱毀,你就算化神,又有何用?”頊嫿慢慢湊近他,說:“不是還沒毀滅嗎?我要不是唯恐辜負父親期望,又怎麼會一鎮弱水兩千年呢?!”向銷戈終於問:“你有辦法?!”頊嫿說:“我當然有呀。不過現在不能說。父親,這些年來,女兒忙著打理畫城,也沒能向您盡孝。如今好不容易得空,就請父親隨我前往畫城暫住,如何?!”向銷戈心中一寒,說:“若我不允呢?”頊嫿在他身邊坐下,輕聲嘆氣:“女兒一片好意,父親若是拒絕,我會很傷心的。”向銷戈說:“我真是看錯了你!”頊嫿輕笑:“當初我還是一塊隕鐵的時候,父親便已看錯。幾千年後,再看錯一次,又有什麼關係?”向銷戈還要再說話,頊嫿擺擺手:“走吧父親,再談下去,女兒要失去耐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