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從十萬大山弱水河口的法陣中消失之後,竟然一直潛伏在畫城?!頊嫿知不知情?還是說,這根本就是魔傀暗藏的陰謀?而此時,像是遙相呼應,遠在十萬大山的弱水河口,亦傳來震動!九淵仙宗大吃一驚,也顧不上畫城和魔族之戰,紛紛趕往十萬大山。簾逢頂上,萬法|輪迴塔下陷了足有三尺。典春衣和九盞燈立刻上前檢視,而此時,一直轉動不休的萬法神鏡轉速更快了。一圈法咒飛舞不休,整個神鏡都轉得呼呼作響。天衢子快步來到神鏡之前,周圍一片冰雪,他伸出右手,食指按在神鏡鏡面上,竟是以自身靈力平衡躁動不安的法陣。然而片刻之後,一個聲音乾澀沙啞地道:“天衢子。”在場所有人都如驚雷加身,天衢子亦是心中震動:“宗主!”九淵仙宗的宗主水空鏽,甦醒了。九脈掌院第一次神情失態,萬法神鏡法咒轉動終於慢了下來,水空鏽的聲音透過神鏡傳遞,顯得十分虛弱:“吾被困此間,許多年了罷?”其他掌院皆行至萬法神鏡前,但都沒有答話。天衢子慢慢跪倒在雪地中,道:“回稟宗主,已有五百餘載。”各掌院亦紛紛跪倒,五百一十八年前,神魔之戰,九淵仙宗損失巨大。當時九脈掌院大多還只是最受重視的後起之秀。如今五百年過去,俱已獨當一面了。水空鏽輕嘆一聲,說:“陣中聖劍,已不知所蹤。”仍然沒有人說話,水空鏽一直以來就最為器重天衢子,這時候由他答話,無疑最好。天衢子恭敬地道:“回宗主,就在方才,天河聖劍出現在畫城,並且為魔傀一族逼退了前來攻城的魔族。”水空鏽沉默一陣,似乎在積蓄力量:“找回失落的聖劍,吾或許有望脫出這弱水天河。”天衢子以額觸地,拜了一拜,方道:“謹遵宗主之命。”水空鏽一怔,問:“五百餘年,你還未承繼宗主之位嗎?”話一出口,其他各宗大長老都有些心虛。這些年如果不是他們從中作梗,天衢子成為宗主,恐怕沒有懸念。然而天衢子卻是道:“九淵宗主尚在,無人可以僭越。”水空鏽輕嘆一聲:“你還是這般脾性。”萬法神鏡又是一陣急轉,他似乎在打量跪在雪地裡的其他人,片刻之後,才道:“九淵弟子聽令!”頓時所有掌院、長老皆應聲道:“弟子在!”水空鏽沉聲道:“吾之神識,並不能夠支援法陣太久。汝等須團結一心、全力以赴,找回聖劍!”所有人同時叩拜,齊聲道:“謹遵宗主聖令!”既然聖劍在畫城出現,當然事不宜遲。九脈掌院此時再無其他顧忌,紛紛往體內注入魔息。頃刻之間,入了九殛天網,趕往畫城。城下,頊嫿以羅帕擦了擦唇邊血跡,眼看著畫城之中一片狼藉,大多魔傀在大地震動中掉進了龜裂的縫隙裡。她一臉無奈,吩咐念、嗔、痴:“救援。”三君立刻帶著魔傀兵士開始援救族人。隨後,頊嫿身邊的聖劍突然拔地而起,天衢子目光微凝,道:“它不能離開!”頊嫿揮揮手:“它願去哪,誰也攔不住。”說完,竟是不再管這聖劍行蹤,回身趕往星辰海。天衢子沒有去追聖劍,只看著它離地而起,周遭草木皆化齏粉。頊嫿說得對,至少現在沒人能阻攔它。天衢子跟隨頊嫿,問:“它是幾時潛伏於畫城之中?”頊嫿說:“奚掌院這話問得奇怪,它的事,本座如何知曉?您應該直接詢問它才是。”我倒是想問,也得它能答才是!天衢子說:“傀首何必蓄意隱瞞,今日魔族攻城,傀首若不是早知有它相助,如何胸有成竹,絲毫不留退路?!”頊嫿聳聳肩:“就算沒有它相助,本座亦是臨危不懼、胸有成竹。”說話間,已經到了星辰海。頊嫿當先爬上去,不是前往自己房間,而是去了閉關之所。她剛一推開門,小惡魔已經奔了出來:“師尊!”他一雙手摸索著抱住了天衢子的腿:“我的眼睛看不見了。”然而四下摸索了一陣,他又嘀咕:“您的腿好像變粗了?”頊嫿又好氣又好笑,一把將他拎起來,仔細檢視他的眼睛。神魔之息幾乎是立刻蹲到了天衢子化身的肩頭,一段時間沒見,沒想到再見到他,居然還很親熱。天衢子把正在亂蹭的神魔之息扯下來,接過頊嫿手裡的小惡魔。小惡魔雙腿蹬了一下,立刻嗅到他身上氣息:“奚掌院?!”他倒機靈,不確定身邊是否還有別人的時候,沒有直接叫爹。天衢子應了一聲,道:“眼睛無事,稍後煉兩爐丹藥給你。”小惡魔立刻開啟了馬屁模式:“奚掌院您真是英明神武、博聞廣識。只有您才配得上我家師尊的風華絕代、仙姿玉容!”天衢子滿腹心事,仍被他逗得一笑,隨手將他放在地上,問頊嫿:“聖劍將要去向何方,傀首可知曉?!”頊嫿無奈:“奚掌院,本座對什麼聖劍之事,一無所知,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她隨手把小惡魔提起來,放到自己居處。聖劍顯然是從這裡出土,但是整個星辰海沒有半點損壞。若說佈下星辰海法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