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頊嫿雖然一直以來,並不知真心。但此時此刻,多少還是憐他痴情。想想堂堂一脈堂院,卑微順從至此,也是令人心軟。她沉默片刻,說:“今夜,已經耽擱了不少時候。”奚掌院沒有抬頭,不知何處溢位一絲甘甜,清清亮亮地將心浸透。他說:“本院也以為……時間珍貴,不容浪費。”☆、 作繭自縛:作繭自縛小小煉丹房裡, 爐火燒得極旺。奚掌院燈下看美人,只覺得世間顏色, 盡在此間。光線強烈,臉上每一絲表情都無法遮掩, 頊嫿伸手,緩緩解了他的腰鏈。珠鏈圓潤,拿在手裡, 再想想當初奚雲清的話, 一時之間, 她嘴角再按捺不住,露了個笑。天衢子為色所惑, 聲音沙啞:“天衢子服侍傀首更衣。”頊嫿面色微紅, 順從地抬起雙手。好在今天她衣裙簡約,天衢子輕易為她解了繫帶。他轉身將她外袍整整齊齊的摺好。頊嫿猛地自身後攬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叫了聲:“玄舟。”聲音如刮骨鋼刀,奚掌院差點當場交待在這裡,臉都綠了, 好不容易才調勻自身氣息。煉丹房裡春意無邊, 藥坊的下人房裡,奚雲清正在好眠。突然門外響起紛亂腳步聲,她明知自己正守著師尊, 自然十分警覺, 當場一躍而起:“何人擅闖?!”她跳將出去, 卻是眉頭一皺——外面來的正是祭司神殿的人, 烏泱泱一片,人還不少。為首的正是太史長令。奚雲清不解:“你來幹什麼?!”太史長令看見她,冷哼一聲:“既然奚掌院高足在此,就請放丹房通稟一聲吧。就說大祭司太史長令,聽聞奚掌院近幾日正在親自煉丹,並且教化畫城藥師,特來感謝並求教。”奚雲清氣道:“深更半夜,你帶著這麼多人闖進來向我師尊求教?!”太史長令一哂:“誰讓奚掌院博聞廣識,人人景仰呢?”奚雲清沒辦法,只得前往丹房通稟。太史長令一使眼色,便有祭司將整座丹房都圍了起來。奚雲清敲門:“師尊,外面太史長令求見。”因著對醫修的尊敬,更擔心打擾結丹,煉丹之時,丹房不得擅闖,乃是各宗門規矩。即便是太史長令明知有異,也只能是帶著人在外等候。天衢子與頊嫿初場雲雨方歇,正相擁而眠,突然聽見奚雲清的聲音,頊嫿懶洋洋地不想動。天衢子皺眉,以頊嫿的性格,很難想象她會這般容忍太史長令。他問:“祭司神殿在傀首面前也敢囂張至此嗎?”頊嫿枕著他的手臂,對外面的事不是很願意搭理,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