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道別,而你親自相送。天衢子,為了她,你是在防著誰?!”天衢子仍不言語,載霜歸怒道:“我是你親傳師父!自古師徒如父子,我收你為徒千餘年,可有任何地方對你不住?!你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對我百般防範!如此作為,豈能不令為師心寒至極?!”天衢子終於抬起頭來,他直視載霜歸,終於解釋:“此事,玄舟雖無防範之心,卻有防範之舉。只因師尊所求,與弟子所求相差甚遠。”載霜歸更為惱怒:“難道吾之所求,還與你有害不成?!”天衢子不緊不慢地道:“師尊所求,一為畫城魔傀,二為九淵之主。天衢子所求,一為傀首無恙,二為師門同心。九淵只要同氣連枝,魔族便不敢擅動,玄門也能夠得以安穩。個人尊卑進退,與之相比微如沙塵。”載霜歸氣得:“可你有此實力!你只是藏匿不言,只要你肯展現實力,其他八脈根本無話可說!”天衢子道:“師尊,玄門第一人非我所願。”載霜歸恨鐵不成鋼:“九淵宗主之位都不能入你之眼,好,好得很!那你的願望是什麼?”天衢子沉吟片刻,說:“雖然明知不可能,但若論心願,我……想到畫城去。”畫……畫城?載霜歸慢慢瞪大眼睛,然而天衢子神色極為認真。載霜歸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往後便倒。這次輪到天衢子吃驚,他兩步上前,扶住載霜歸。“你……你……”載霜歸食指幾乎戳到他額頭,聲音顫抖不已,“到畫城去,你是想當傀首正君,還是側君……”他面如豬肝色,最後一口氣上不來,雙眼一翻。堂堂陰陽院大長老,竟被氣得昏死過去。醫宗掌院君遷子匆匆過來,給載霜歸開了藥。他這樣修為的人,神識已經極為強大,能夠氣暈過去,真是令人驚詫。連君遷子都漲了見識。天衢子守著師尊,一直過了大半個時辰,他終於甦醒。然一見他,立刻又氣得雙唇抖動。天衢子趕緊道:“只是隨口一言罷了,師尊何必氣成這樣。”“隨口一言!”載霜歸連舌頭都不聽使喚,“天衢子,我苦心栽培你千餘年,你可真是志存高遠……堂堂九淵宗主難入你法眼,你竟然想去給一個女人當妾……”眼看再說下去,怕要吐血,天衢子止住他的話:“師尊!師門恩義,我從未相輕相忘。玄門之責,天衢子亦不會推諉退讓。師尊不要多想。”再待下去,只怕大長老這病是好不了了。天衢子告退出來,其實對於師尊的盛怒,他倒是並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