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咬唇:“奚掌院相貌也……”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下去了。水空鏽觀她神色,這才問:“你覺得,如果擁有他這樣的道侶,如何?”“啊?”尹絮蘋猛地抬起頭,一臉迷茫不解。水空鏽重複問:“如果,讓你同天衢子結為道侶,絮蘋,你是否願意?”君絮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說夢話讓哪個多嘴的聽見了,告到宗主面前了?!她呆愣了半天,見水空鏽仍一臉正色地在等她回話,她趕緊道:“我……宗主,我……”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照實直說:“我當然會欣喜萬分。”哪怕羞惱已極,她卻還是緊接著道:“但是奚掌院這樣的玄門巨擘,我心存愛慕,也並不奇怪呀!如今我已知無望,也從未打擾影響過他。我只是想跟著師尊好好學藝,以報答他對我的維護之情。絮蘋自認,並未做過什麼錯事。還請宗主明鑑!”她又急又羞,水空鏽卻頗覺可愛,輕聲說:“吾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絮蘋。你記得你今天的話,從現在起,天衢子是你的道侶。你們的結契大典,九淵會好生籌辦。”啊?尹絮蘋驚呆了。苦竹林,天衢子跟隨載霜歸行走在翠竹之間,載霜歸自然是向他講明瞭這些年玄門和魔族的變化。然後說:“你和……尹絮蘋……”他想了想,還是不敢違逆水空鏽的意思,硬著頭皮道,“一直情投意合。只是因你本尊取得聖劍之力,鎮守弱水,此事方才耽擱至今。”天衢子眉峰微皺,這五百多年,他從未經歷,當然也毫無印象。如今聽載霜歸說來,便好似在聽別人的故事。載霜歸倒也不急,說:“其實也不急,這些事,你日後自會知曉。”天衢子恭敬地應了一聲是,他對長者,素來溫和守禮。當然也並不疑心載霜歸的話。載霜歸見他如此,反而輕聲嘆氣,最後說:“玄舟,這一次,不要那般痴傻了。”別人不易,你的一生,又談何容易?別再那麼毫無保留地犧牲自己了。☆、 入到心中:入到心中天衢子甦醒了。這件事很快在九淵仙宗傳開,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其實在當初,水空鏽就已經為他種下了魂皿。而魂皿,在整個仙宗,只能用作宗主保留神識、以防不測。幾位大長老聚在一起, 妙音宗先開口:“天衢子這魂皿, 是進入弱水之前方才種下, 還是早在宗主被困弱水之前就已經……”道宗大長老行香子沉吟半晌,說:“魂皿只有宗主才能使用,他進入弱水之前,宗主尚未脫困。你說這會是什麼時候種下?!”幾個人都沒再說話, 這也就是說,其實在被困弱水之前,水空鏽就已經定了自己的傳承者。只是為什麼天衢子一直隻字不提?!幾位大長老理虧,終於佛宗大長老步凡塵說:“好了,既然人已經甦醒過來, 舊事就不要多想了。如今有宗主作主,這些事也輪不到大家操心。”正說著話, 天衢子從外面走進來。他剛甦醒, 自然是依禮前來拜見師長。幾位大長老無論年紀還是輩份都比他年長, 他當然要前來見禮。如今他鎮守天河, 功德無量。幾位大長老再如何,也是知道風向了, 倒是跟他客氣了一通, 又紛紛表示了關懷。木狂陽趕來的時候, 天衢子還在跟諸位大長老寒暄。她在暗處看了一陣,心下為難。乖乖,這傢伙真的甦醒了,頊嫿知道嗎?而且講道理,以他的性情,若是醒來,最關心的難道不應該是畫城的美人嗎?怎麼會反倒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對。她一直等到天衢子出來,方才打招呼:“喂!”天衢子被她一掌拍在肩頭,登時眉峰皺起。木狂陽攬住他的肩膀,問:“感覺如何?”天衢子雖然記憶短缺,倒也知她性情,說:“感謝木掌院關懷,我尚好。只是因為魂皿為器,在種魂之後的事,並無印象。”木狂陽心下了然,正要說話,身後一個聲音道:“奚掌院。”是個嬌脆脆的女聲。木狂陽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女孩穿著嬌嬌俏俏的走過來。這女孩她還挺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名字。女孩似乎也知道她對自己印象不深,微笑著淺施一禮:“弟子尹絮蘋,見過木掌院。”哦,掃雪宗宗主尹聚緣的女兒尹絮蘋。木狂陽點點頭,問:“你來此何事?”然而尹絮蘋還沒說話,天衢子已經說:“你就是尹絮蘋?”尹絮蘋面頰微紅,小聲說:“正是。”天衢子走到她面前,看了一陣方道:“抱歉,我記憶缺失,對前事並無印象。”這口吻,不像掌院對座下弟子。木狂陽莫名其妙,就聽尹絮蘋說:“玄舟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我之間,何須抱歉二字?”我了個去!這是出了什麼事?!眼看二人相攜而去,木狂陽被雷得外焦裡嫩,正要前往君遷子處打聽——他那裡八卦來源最快了。誰知沒走幾步,就碰上了載霜歸。木狂陽整整一天都在走神,載霜歸是替水空鏽傳達了封口令。從現在開始,天衢子的往事誰也不準多嘴。而且陰陽院更是傳出,天衢子與尹絮蘋即將結為道侶。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