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你的賞賜,你這死混蛋——”我隨手抓起木枕朝他後背咂去,他這是什麼意思?在我這裡睡一晚,又賞玉佛,又送玉如意,他還真當我是青樓的姑娘,睡一晚留點嫖資?這死賤人。“再送太妃一塊玉枕。”北天帆頭也不回,但卻準確無比地反手將枕頭抓住,然後大笑而出,這死人過橋拆板的速度也忒快了吧!這事才剛結束,就這般羞辱我,可惡,真可惡。“皇上,柳美人,辰貴人,顧才人她們在碧水宮的門前跪了一晚。”外面傳來李公公低低的聲音。“嗯,朕知道了。”北天帆淡淡地說,聲音並不見起伏。我翻身下床,一點睡意都沒有,在這樣特殊的一個夜晚,這傢伙在我這裡呆了一晚,我跟他的關係,日後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乾淨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事多了,我也麻木了,並且有時為了震懾君庭威一夥,又不得不跟他保持這種關係。所以被誤會也就誤會了,我也懶得再像以前那樣費盡心思去解釋。我步出寢宮,心情雀躍中帶著幾絲擔憂,貪官我們抄家砍頭了,貶官革職的也一大堆,雖然我們這次出手快,下手狠,迅速控制了局面,但這次牽連的人眾,還需要好好善後。就是這皇宮,估計也有大把女人等著他北天帆去安撫,畢竟這次他砍了或貶了自己女人的父兄,面對的事情比我還要多,估計日子也不會很好過,這樣一想,心情就好了很多,只要他過的比我差,那我就高興了。第二天一大早,妃子們前來問安,雖然皇后一直保持淺淡的笑容,其它宮妃也恭恭敬敬,但卻難掩氣氛的壓抑。顧才人眼睛紅腫,估計昨晚苦了一整晚,柳美人神色慘淡,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辰貴人昔日光潔的額頭被包紮著,估計是用力磕頭所致,三人都是貼身宮娥攙扶著進來,眾妃表現也不一樣,有人一臉關切,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更是裝著一無所知,驚呼三人怎會如此?“臣妾見過太妃、皇后,願太妃、皇后鳳體——”顧才人勉強才擠出的那一點笑容,根本掩蓋不了容顏的慘淡痛楚,說著說著淚眼朦朧,聲音帶著哭腔,最後更是說不下去。“妹妹的事情,姐姐也都知道了,事情已經如此,顧才人你這樣又是何苦?”皇后溫柔地安慰著。“皇后,臣妾就只有這一位兄長,自小對臣妾寵愛有加,爹孃離世得早,兄長如父如母,將儀兒拉扯大,如今被髮配到卞城那苦寒偏僻之地,我們兄妹此生已經沒有相見之時,臣妾的兄長一向忠心耿耿,這事定是有隱情。”“是呀,皇后,臣妾的爹年紀已經老邁,如今抄家革職,一家人流離失所,無所依靠,試問臣妾又——臣妾為人子女,每次想起,心中悽苦,爹從教育臣妾明禮愛君,斷不會如此,一定是有人陷害。”這幾個女子聲聲哀切,楚楚可憐,但我一點都不為所動,他們的父兄是不是冤枉,我最清楚。“可惜本宮只是執掌後宮,根本無權過問朝政,更何況這段時間皇上繁忙,昨天一整天,本宮想見皇上一面也未得,實在沒有辦法。”燕楚靈嘆息道。她話落,妃子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朝我瞄來,皇后她無權過問朝政,但我能。皇后想見皇上一面未得,而皇上昨晚宿在我的宮室,燕楚靈還真行,她還嫌宮妃們對我的怨氣不夠濃?“本宮執掌龍符,替皇上分憂是本宮的分內事,如今皇上決心肅清朝廷的歪風邪氣,本宮不能阻撓,也不應該阻撓,從下面呈上的證據,你們的父兄的確是貪贓枉法,這次抄家砍頭的官員,不在少數,並且有很多是朝中要員,你們的父兄能保住性命,已經是皇上格外開恩了。”“如果本宮再提這事,我怕皇上一怒之下,就不僅僅是貶官革職了,你的父兄犯事,皇上並不遷怒降罪於你們,已經是皇恩浩蕩,萬一皇上知道你們並不體諒他的苦心,一怒之下,打你們進冷宮,那你們這一輩子就完了,本宮雖執掌護龍司,但手下的官員觸犯了國法,皇上一紙詔書,也是砍頭的砍頭,革職的革職,本宮不能維護,也不應該維護,很多事情,本宮也無能為力。”“不過你們的家遭逢此等變故,心情本宮理解,畢竟是骨肉親情,這些天好好調養身體,不需要前來問安,別的不要多想了,本宮這裡有三串佛珠,有凝神靜氣助睡眠的功效。”我站起來,分別替她們戴上。“本宮也只能做這些了,旁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們也都退下吧。”我嘆了一口氣說,眾人默默退了出去,柳美人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悲色已經減退了不少,眉眼的怨憤之色也淡了。今天的早朝持續的時間很長,用午膳的時候,軒兒才下朝過來,他向我描述昨夜的驚心動魄,跟我講述各地百姓當晚殺雞宰鴨放鞭炮的熱鬧,也跟我說了今天早朝的暗流激盪,朝政的動盪不安。聽得我的心起起伏伏,聽到開心痛快處,拍掌歡呼,聽到緊張處,呼吸都幾乎停止了。“這次我們肅清了浮出水面的貪官,但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