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退下,本宮有話要對容妃說。”“皇上說了,要讓奴婢寸步不離地跟著容妃。”跟隨著容妃的幾個宮娥,頭微微抬起,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氣焰甚囂。“哪來的賤婢,竟目中無人,連本宮的話都不聽?羅音,小婷,鍾良,拖她們下去掌嘴,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這樣說話。”我低聲怒斥。“是——”“我們是皇上的人——”“鍾良,她們誰再敢嘴刁,將她們從這裡給本宮扔下去,區區一個宮娥,竟然敢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估計我聲色俱厲,她們只得求饒地看著羅蘊。“太妃,是你們能得罪的人嗎?還不自己滾下去,自個掌嘴去?”羅蘊清冷的聲音響起來之後,這群人一時沒了聲音,很快下面就傳來響亮的掌嘴聲。“羅蘊,那天——”“不要說,不要再說,其實我心裡都明白。”羅蘊突然蹲下了身子,低低哭了起來,聲音壓抑而痛苦,如一個受了傷的小獸,正低頭自己舔著傷口。045:暗鬥看到羅蘊這個樣子,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也許現在我說什麼都顯得那麼無力蒼白。下面的掌嘴聲清晰可聞,打了他的人,不知道今天北天帆會不會還有興致對菜彈琴?只要他不爽,我就會很爽。羅蘊哭得壓抑難受,我沒有去勸阻她,能哭出來也是一種幸福,好一會哭聲才停歇,我才扶起她,她自己用手擦乾了眼淚,沒了眼淚的她,依然讓人感受到那份深入骨髓的傷痛。“羅蘊,不就是一個孩子嗎?這個孩子沒了,說明跟你沒緣分,日後一定還會有的。”我撫慰她說。“懷上又怎樣?懷上皇上允許我生下來嗎?生下來又如何?皇上會真心喜歡他嗎?生在皇家,如果沒有皇上的庇護,沒有父親的疼愛,這孩子有多可憐?羅蘊不再痴心妄想了,皇上他怎可以那麼狠心?他明明在我耳邊說急切期盼孩子的到來,他明明對我說——”羅蘊朝我悽然一笑,笑容如寒風中即將枯槁的野草,看著讓人心疼。“羅蘊,振作起來,我們這一輩子不是為一個男人活著,而是為自己活著,被送進這後宮,你我的命,我們無力去改變,但我們能讓自己活得好點,今日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不比過了十年八年,情根深種的時候才看清要好?孩子胎死腹中,不比他能走能跳能叫你孃的時候,你眼睜睜看著他慘死來得要好?”“我哥哥葬聲狼腹,我娘因此大病,不可謂不痛?古夫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全身發紫,痛苦而亡,古夫人瘋到現在,不可謂不慘?生在皇家,生在望族,門閥爭鬥,手足相慘,誰活下去,誰就有可能轉敗為勝,瘋了、死了,頹了,永遠都只是一個失敗者。”“事已至此,你是想為自己的孩兒討一個公道,你是想為自己家族做點事,你是想為第二個孩子的順利出生,健康成長做準備,還是一蹶不振,頹敗不堪?”“只要我們足夠強大,只要所有人都只能仰望我們的時候,你的孩兒才能保護下來,如今皇上還假意勸慰你,還好吃好用的供著你,還不曾大聲呵斥你,那是因為李家還在,你們羅家也還在。”“一旦我們的家族被皇上連根拔起,你即使懷上皇兒又怎樣?燕皇后會放過你?宮中眾多妃嬪會放過你?如今皇上已經頻頻出手對付我們李家,派了玄木去石縣,調查貪官,拯救洪災後的百姓,但那裡瘟疫爆發,去了那裡,說不準就沒回來了。”“石縣的地方官,是我爹八夫人的兄長,玄木處置他,讓我們李家起內訌,分化力量。不處理,皇上就會處罰玄木。無論怎麼做,對我們李家都不利。”“如今又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其實真正挑撥的是李羅兩家的關係,那日本宮是被他拽上床,本宮是一個弱女子,如何敵得過他?羅蘊,這一切只要你冷靜下來,細細分析,本宮就是不說,你也會想明白。”“是羅蘊的錯,不應該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不應該將玲瓏趕走,只是剛開始羅蘊真的以為是情緒太激動,影響了胎兒,導致孩子沒了,雖然我知道太妃不會有意加害我,如果太妃有這個心,哪用等到孩子都幾個月才動手?如果太妃不想我的孩兒活下來,根本不需要出手,只要太妃袖手旁觀,這孩子也永遠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只是臣妾乍一眼看到我自己的夫君和自己最信賴的人在自己的床上纏綿,我又妒又恨,以致失去理智,皇上長得如此偉岸俊美,哪個女人不動心,何況太妃,你也只不過雙十年華,更何況宮中常常傳皇上與太妃有情,臣妾以為太妃和皇上假戲真做。”“而當晚皇上追上我之後,一整晚都在說太妃的好話,都在維護著太妃,臣妾既傷心又嫉妒,我知道太妃不是有意為之,但孩子失去了,我恨太妃你的無心之失,我恨你就算是動情,要不要在我的床上,我恨你就算是情難自禁,也不要讓我看到如此剜心的一幕。”“孩子沒了,我甚至希望就是太妃你導致這個孩子沒的,我甚至希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