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淺在我眼裡就七八歲的孩子,怎會有男女之情?”我笑笑根本不在意。“是嗎?當莫大哥看她的眼神很溫柔,尤其她發燒時,莫大哥是那樣的緊張。”她每次發燒的時候,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特別柔弱,我總害怕一場病魔就能將她的命奪走,所以她這樣的時候,我的心總會提起來,直到她的燒退了,臉色變紅潤了,能走能跑了,我的心才放下來。但這是我對她的關心,如妹妹一般,怎會是男女之情?我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我會對小淺產生男女之情。其實不知不覺,小淺來到我身邊已經整整兩年,我們共同生活,同床而眠兩年了。我習慣了在她的歌聲入眠,我習慣了在她的琴音舞劍,我習慣了她畫畫,我看書的靜謐。我習慣深夜回來,那盞依然亮著的燈,那個朝我飛奔而來的身影。我習慣了抱她上床,習慣了她雙手撫過我臉頰的溫柔。我習慣了兩人一起吃飯,飯後她牽著我的手在宅子的小路,踏著月光,聞著花香散步的快樂安寧,我習慣她如孩子般燦爛的笑靨,我甚至習慣入眠時,聞著那從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習慣是一樣很可怕的東西,身處其中,毫不察覺,但有一天這些你習慣的東西,突然離你而去的時候,你才知道當中的分量。小淺的異常,也許應該是從她打翻我手裡那碗雞燙開始,這兩年,如果我不在,她會安靜吃飯,但如果我在,她還是習慣要我喂她,每次我喂她,她的臉上都綻放異樣甜蜜的笑容,而就是這個笑容,也讓我不但不覺得是一件麻煩事,反倒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但那天她定定地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似乎要把我整個人印在腦海中,又似我們已經隔了十幾年再重逢,她有點不認識我,要好好端詳。看到她專注的模樣,我正想笑,但她突然推翻我手中的雞湯,濃香的雞湯潑了我一身,而她尖叫一聲,就這樣衝了出去,她已經將近半年不曾這樣了,心莫名揪了一下。好在身邊的侍女及時將她攔截,然後死死抱住她,但小淺顯然很害怕,身體哆嗦著,但眼睛卻不停地打量四周,似乎她第一次來這裡,第一次見到我們一樣。“小淺,別怕,我是莫楓。”她抬起頭,我對上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她又想起了什麼讓她如此慌張?“沒事了,沒事了。”看到她慌亂迷惘的樣子,突然很想將她摟在懷中,告訴她,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小淺,喝點雞湯。”看到她情緒漸漸平復,我試圖再喂她雞湯,但她竟然拒絕了,低下頭要自己喝。“平日不是一定要我喂才喝嗎?燙著了?”我笑著問她,繼續如往日那般喂她,她猶豫了一下,不再堅持,但總感覺跟平日有些不一樣,她臉有些紅,人似乎有些僵硬,看我的目光也有些怪異,但那時的我並沒有多想。“小淺,莫楓走了,你乖乖睡覺,睡醒看書畫畫。”我伸出雙臂抱她,但我想不到,她竟驚慌地往後退。“今天怎麼了?平日不是一定要莫楓抱才肯上床嗎?”我覺得她今日實在是有些不一樣,但我只以為她是鬧情緒,於是朝她走去,不理會她的拒絕,穩穩將她抱上床,蓋好被子才放心離去。“我今晚要外出一躺,不回來了,有事喚小虎找我,他知道我在哪。”看她今日情緒不是很好,臨走前我細細叮囑照看她的侍女。第二天我回來已經是晚上,侍女告訴我,小淺又有發病的跡象,她竟然一個上午,洗了三次澡,洗得皮都紅了,還說覺得髒。更讓人奇怪的是,她今日竟然要安姑姑、秋菊,紅霞照顧她穿衣吃飯。聽到侍女的話,我了愣了愣,這兩天小淺還是真的有點異常。我不知道她的異常來源於她的清醒,在掀翻我手中的碗,潑得我一身雞湯的那一瞬間,她清醒了。她記得她在皇宮的所有事情,惟獨將她出宮與我相處的兩年時光忘記得一乾二淨。我進去的時候,小淺正在看書,屋裡的一干人,看到我進來,就自動自覺離開,我從來沒有要求她們如此,但這兩年她們都是這樣,漸漸成了規矩。以往看見我回來,尤其是隔了一天才回來,她總會飛跑出來,甚至會撲進我的懷中,而我也習慣了她這樣歡喜與熱情,但今日她卻很安靜,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是否回來,心竟微微失落。但她這哪是看書?明明我已經進來了好些時候,她的書竟然還沒有翻一頁,估計是我一天一夜不歸,她有點鬧情緒了,還真是一個孩子,我的嘴角微微揚起,邁開大步朝她走去。“小淺,不早了,該上床歇息了。”我將她手中的書抽走,她呆了呆,抬頭看著我,但卻一動不動。“今天怎麼不張開手臂了?”我笑著對她說。但她卻朝我迷惘地搖頭,那迷惘發呆的模樣,我竟想用手捏一把她那粉嫩的臉。我笑笑一把將她抱在床上,其實皇上給三天我完成任務,但想到她在家等我,我就變得迫切,硬是一天就趕了回來,但這一路奔波,人有些疲倦了。我將她放下床,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