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躍上樹,前方就發出一聲巨響,宮門似乎被撞開了,我的心跳得快,不是緊張而是激動,玄木的人終於進來了,看來我們的小命保得住了。宮門撞開,廝殺聲震天,玄木的人來勢兇猛,如潮水般的湧過來,而黑衣軍顯然怯了,一步步後退,漸漸退到我們身下,我。”兩人一邊說,一邊已經衝了過去,馬上的人在交戰,馬下的人也刀劍相拼,黑衣男子雖然嬌小瘦弱,但這武功竟然極高,與玄木不分上下,兩人鏖戰了好一會,都不分勝負,有好次黑衣人的刀就要刺到玄木的咽喉,嚇得我心都要跳出來,好在都是有驚無險,玄木似乎漸漸佔了上風。“怎麼感覺黑衣人沒有出盡全力?明明剛剛那一下,他是可以刺中玄木的。”北天帆低低地說,聲音透著納悶,這黑衣人的武功明顯在我之上,他有沒有出全力,我倒看不出來,但剛剛他用的那招怎麼那麼熟悉?我正在震驚中,馬上兩人同時向對方刺出一劍,我嚇得驚撥出聲。但我的嘴巴剛張開,聲音還沒有發出,嘴巴已經被北天帆捂住。情況出乎我意料,玄木的劍深深插入女子的心窩,而黑衣男子的劍在玄木身體前抖了抖,最後硬是沒有插進去,這一場面讓我愕然,玄木顯然也愣住了。玄木的大軍看到自己的首領取勝,一時歡呼雷動,鬥志更昂然,黑衣軍看到自己的將領落敗,就更是膽寒,一時節節後退。我看到玄木張了張嘴巴,但離得還是有點遠,聽不到說什麼,黑衣人向玄木虛晃一刀,掉轉馬頭,竟然逃跑了,那身形——是她?我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推開北天帆的手,從樹上躍下,一陣風朝那小黑點衝去。120:傷逝她是羅音,她是羅音,她竟然是羅音,我是不會認錯的。她的傷顯然很重,整個人匍匐在馬上,任由馬兒狂奔,馬兒似乎受了驚,扯開四蹄往前走,但馬兒突然一聲長嘶,揚起蹄子將她拋了下來,面具也拋得老遠,露出一張慘白而無血色的臉,真的是羅音,怎會這樣?“羅音,你怎麼了?”我抱起她,但她胸口的血噴湧而出,我慌亂將身上所剩的藥粉全撒在她的傷口上,但那些療傷的聖藥,竟然起不了作用,鮮血很快就將它們浸溼,我放在她黑袍的手,滿是鮮紅滾燙的血。我慌得手忙腳亂,這一年我無論受了多少傷,都是她幫我清理,幫我敷藥,每次我都活下來,現在她只受傷一次,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大小姐,這些藥粉很珍貴,別浪費了,他那一劍傷了心肺,我很清楚自己的情況,根本就活不來了。”她對我說。“別胡說。”“大小姐,不要難過,這是羅音罪有應得,德妃的孩子是我害的,那件裘衣是我動了手腳,並不是皇上。”我知道不是他,但我以為是羅蘊,我驚愕地看著她。“羅音沒有選擇,羅音是一名殺手,這條命不是自己的,你外公要我三更死,我就必須三更死,他想我死得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但我還有一個弟弟在他手裡,小時侯,我的弟弟很疼我這個姐姐,他很善良,很喜歡笑,我們——我們——”“別說了,我抱你去找大夫。”“沒用的,你就讓我我把話說完,要不我死不瞑目,我還有一個弟弟,在你外公的手裡,也是他手下的一名殺手。”“別說了,別說了。”看到羅音越來越虛弱,看到她說話越來越辛苦,我心如刀割。“不要讓玄木知道是他殺了我,我不想他自責,我不想他難過,其實我一點都不怪他,能死在他手裡,我覺得很幸福。”“你外公手下的殺手分兩種,一種以色殺人,以色殺人者,保持處子之身,留待更大的用處,如皇后。你可能想不到皇后也是你外公的手下,她並不是燕楚懷的親妹妹。另一種以狠殺人,絕情棄愛,如羅音。”“知道怎樣才能做到絕情棄愛嗎?十五歲破除處子之身,由幾個男人輪番蹂躪弓雖暴,那種痛苦,讓你恨透世間所有男子,那種骯髒,讓你對世界所有情愛都絕望。”其實我十二歲那年,就認識他了,那會他是你父親的少將,我是你孃的侍女,他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在護龍司的那棵大槐樹下親了我,我愛上了他。“”但我拿什麼愛他?性命不是我的,清白又沒有了。而你的外公絕對不允許我們這些殺手有情愛。“羅音——”“他等了我七年,這七年他不碰任何一個女子,一直都孑然一身,羅音很心疼他,真的很心疼他。”“大小姐,如果可以將我安葬在青城吧,那個地方很像我的家鄉,我的家鄉也有很多漂亮的扇子,我娘做的扇子最漂亮。”青城那是一座小城,沉靜地如一幅水墨畫,雖安靜但卻不寂寥,我記得羅音曾目光瀲灩地看著這美麗的小城說:“如果日後真的能出宮,在這裡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想不到如今竟——“大小姐,地道我沒有告訴你外公,因為那是你以後唯一的退路。”“大小姐,不要告訴玄木,我這麼愛著他,不要告訴他,我發夢都想成為她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