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果然像李雙鴻老賊這邊狡詐,你竟然趕騙我?”我在階梯的轉角被他抓住,他用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呼吸漸漸困難,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可怕,我的手胡亂地晃動著,如果他沒有醉酒,估計他會考慮我身後整個護龍司,不敢對我太糟糕,但他現在就是一個酒鬼。就在我差點沒氣的時候,我的手竟然摸到了一個匕首,那時我想也沒想,往他的後背狠狠插去,這一刀用盡了我身上所有力氣,他慘叫一聲,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皇上——”手中的帶血的匕首當啷一聲落地。“你——你——你——”他的聲音陰毒狠辣,似乎在說做鬼也不放過我,他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但很快整個人就沒了聲息,他死了,我殺了人,還是殺了皇上,我的手抖著,但那一刻我又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只是我笑不出來,因為我知道接下來我會面臨什麼結局。怎麼這裡有匕首?我記得來時並沒有呀,我猛地抬頭,往身旁黑壓壓的大樹看去,就在這時,我對上了一雙亮如繁星的眸子,被我發現,他沒有顯出半絲慌亂。男子從樹上跳了下來,月光如水,透過樹梢,落在他的臉上,俊朗的眉,挺直的鼻樑,整個人完美得無懈可擊。這一刻的他,靜默無語,似自盤古開天闢地之際,他就靜立在這裡,是這樣的怡然,似一座天然高山,一棵千年青松,靜靜佇立這裡看著日夜星辰,夕照暮靄,是那樣的自得。“你殺人了。”他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揚,朝我一笑,那笑暖得如冬日午後的陽光,但在這樣的一個場面下,顯得異常詭異,因為此刻的我身無寸縷,而地上又躺著北帝的屍體。010:倆倆相厭恐懼過後,我猛然醒悟,我此時是身無寸縷,站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我低叫一聲,忙用雙手護住了身體,但這身體似乎兩手護不過來。“青樓妓女,還裝什麼清高。”他眉頭微微皺起,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估計我剛才勾引北帝的銀蕩樣讓他誤會了,但這個時候的我,根本無暇向他解釋,強烈的羞澀感,讓我不顧一切地衝了下去,好在衣服還在。穿上衣服,我立即返回亭子,一想到北帝此刻倒在血泊中,而殺他的人是我,我的腳就一陣發軟,護龍司原本就是為了保護皇上而存在,如今我卻殺了北帝,我的手下是護我周全,還是殺我祭北帝?此事敗露,我們李家一族會不會因為我而被滅門?心起起伏伏,腳步虛虛浮浮,當我走到亭子上面,汗水血水把剛穿上的衣服給浸溼了,沒人明白我心中有多恐慌,我不停得對自己說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但我的手還是在抖。淡淡的月光灑在那個俊美無鑄的男人身上,也灑在那滿是血汙的北帝身上,他們一站一躺,與這夜色一起靜默著,這場景無論在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寒人,日後這場景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中,揮之不去。“這刀是我捅下去的,但刀子卻是你放的,是你在借刀殺人,我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幫兇。”冷靜下來,我發現這刀子出現得太巧合,恰好在我手能夠得到的地方,恰好這傢伙出現在現場,這事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你說刀子是我放的,誰信?”他笑,語氣冷漠冰寒,剛剛他從樹下跳下來那溫暖一笑似乎是幻覺。“我一個弱女子殺了一個有武功在身的皇上誰信?”雖然我心虛,但我還是挺直了腰桿。“全天下人都信。”他篤定地看著我,臉色淡淡,既不溫暖,但也不冰冷。“這是皇宮後院,你是誰?怎敢闖進本宮的碧水宮?”其實如果我不是慌得失了心神,不難猜到他是誰?畢竟長成他這模樣的,天下沒多少個男人,即使我這些年見識了不少男人,但在初相見的瞬間,我還是被他一身光華所撼。“我是北帝第五子北天帆。”平淡無波的聲音卻如巨石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禁不住猛地往後退了幾步,他說什麼?他是北天帆?我看看躺在血泊中的北帝,在看看眼前這個波瀾不驚的男子,心中一陣惡寒,死的是他的父皇,他怎可以那麼冷靜,不過我似乎忘記,這刀子究竟是誰恰到好處那樣放在我身旁。但也恰是這個時候,我看到了一線生機,北天帆在我臨危的時候遞我一把尖刀,絕對不是憐憫我的遭遇,決定大義滅親,他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借我的手,殺了北帝,那就是他以此要挾我,讓我助他登上九五之尊,而他又不用承擔弒父之罪,想得還真周到。雖然北帝這禽獸該死,但他畢竟他的生父,他竟然連自己的爹都謀害,真是喪心病狂,糕,一開始我還覺得他那張臉賞心悅目,現在卻越看越猙獰醜陋。“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我對他說。“別這樣盯著我,人不是我殺的,就是我不說,你也難逃一死,莫非你不知道身為妃子,是要殉葬的嗎?”他看著我,眼神沒有一絲憐憫,甚至有點幸災樂禍,有其父必有其子,父親是禽獸,兒子是豺狼。“你今日借刀殺人,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