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名牢,我怎會忘記?如果他不是醉醺醺地說我們日後的孩子叫龍初十,我又怎會知道梟狼就是龍七,龍七就是梟狼?“雲兒,在想什麼?想得出了神?”孃的輕喚,讓我整個人清醒過來。“還沒有想好名字,不過他爹說名字他不在意,全憑我喜好,要不叫爹起一個?”我笑著對娘說,娘說孩子的名字不是件小事,還是等這小家伏的爹給他起,我笑笑不語,不想在這個問題過多糾纏。起什麼名字不比龍初十好聽?等我精神好些,給我的孩兒取一個威風八面的名字,看著熟睡的小傢伙,心中柔軟得不行。三個月之後,我的身休終於恢復了,經過鬼聖手的條理,孃的悉心照料,我臉色比以前更紅潤,小翠說產後依然風華絕代。我嘴微勾,心中卻苦澀,這丫頭也看出我這段事情情緒不大好,不時說話付我歡心,涼州如今景況,就算讚我天仙下凡,我也高興不上來,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外面的情況怎樣了?有沒新的傷亡訊息?楚合歡找到了沒?“我問鬼聖手,一臉串問題,這三個多月以來,有好些次我幾乎按捺不住自己要衝出山谷,但在最後的關頭,我還是忍住了,因為我如果這樣貿貿然出去,不但達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還會不身休徹底弄垮。如今這身體雖然還沒有產前那般利索,但已經算恢復得很好了。“我偷偷上了一次,涼州已經全部被西凌佔據,我們的人的絕大部分撤退到了土國,而透過土國的道路,已經被西凌的大軍封鎖,那邊的具體情況不知,現在西凌大軍正撥山翻林,看裡面還有沒藏著我們的弟兄,小姐你若要出去,一定好小心。”鬼聖手叮囑著我。“嗯,放心,我不會讓自己置身危險中的。”夜幕低垂的時候,我換上一身夜行服,輕輕親吻一下我的孩兒,就出谷了口住在谷底即將一年,出到外面恍如隔世,甚至有一種自己不是塵世人的感覺,夜色漸漸濃黑,我前進得很謹慎,一邊疾馳,一邊聽腳步聲,我的聽力甚好,不要說馬蹄聲,就是輕微的腳步聲,我也能聽到。這一路上,我可以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用耳朵去防敵人,用眼睛去尋找我的狼雲軍,以前我曾跟狼雲軍定下了一些暗號,萬一真的有一天,我們城破,人四處逃散,就用暗號標明自己的方位,想不到真有這麼一天。可惜我連續撥尋了十個夜晚,也毫無發現,許是他們都跟隨冷老爺子逃到了土國,希望狼雲軍與冷家軍主力尚在,但想起鬼聖手描述的火海血海,屍橫遍地,我心就像被大石壓著,難受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在這十天,我也遭遇了不少搜山的西凌士兵,不過我是在這裡長大,涼州的山林土丘,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得很,我知道哪裡有山洞,我知道哪裡有巨石,所以總能順利避開他們,只是有幾次,差點與他們撞上,如若真的避無可避,面對面碰到,只能一個不留全殺了。“公主,許是弟兄都已經轉移了,雲海是涼州天險,如今已經被攻破,涼州失去了,要重新奪回,難以登天,如今只盼冷大少爺能守住土國,留一片天給我們血族繁衍生息。”鬼聖手聲音悲涼,眼神慘淡。“我不指望稱霸九州十國,我也不妄想滅掉西凌,奪回曾經屬於我們大曆王朝的土地,但涼州是我們數十代用鮮血換來的家園,沒有它我們無處為家,就算是滴進最後一滴血,我也要將涼州奪回來。”“萬一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戰死沙場,這孩子我就交託給你,你好好撫養他長大,如果時勢不好,我們血族身份暴露,遭到屠殺,你們保不住他,將他送回給他爹,畢竟是親骨肉,龍七會善待他。”以前我們掌管著涼州,爹孃他們在這谷底,生活雖然沉悶,但起碼可以平安寧靜地度過一輩子,如今涼州沒有了,西凌大軍有如此大肆撥查,保不準那天會發現這個秘密所在口“公主——”鬼聖手的眼眶微紅,如今家園盡失,人成了別人砧扳上的肉,心豈能不悲涼?“放心,我這只是作了最壞的打算,局勢未必如我們所想那麼差,如今我們留在這涼州城雖危險,但說不定日後還能與冷凌風來一個裡應外合,成為扭轉頹勢的一個關鍵口”“我今晚還是要出去找找,看有沒有沒有轉移走的弟兄,他們躲在深山老林,斷水缺糧,我怕總會被他們發現,我知道有幾個隱秘的所在,希望將他們都轉移到那邊。”“那公主萬事小心。”鬼聖手也不多說什麼。接下來我在離山的山林,發現了血族的暗號,心中抑制不了狂喜,我更加謹慎地看向四周,直到確認周邊沒有人盯梢,我才沿著這血族暗號前進。密林越往走越幽暗,草有人高,常年掉下來的村葉積了一層層,被雨水打溼,發出陣陣腐爛的氣息,蟲蛇鼠蟻這些地方就更少不了,只是我狼雲軍經常到山林幾,練,我並不感到害怕口“誰——”突然我聽到了微微的呼吸聲,我心一凜,一把明晃晃的刻朝我刺來,動作敏捷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