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從第一眼看到我就厭惡到了極點,你是不是看我現在有大把大把的銀兩,你是不是知道你秦家的店鋪,已經落到我的手裡,又想將我騙得分文不剩?我是不會相信你的,絕對不會。”我不知道從那裡升騰出一股力量,一下子將奏刻猛得推開。“歡兒——”秦劍呆呆地看著我,眸子盡是受傷。“你對我是真是假,是好是壞,我已經分不清了,但冷凌風對我很好,我後天與他成親了,你回去吧,你已經休了我了,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而你也已經有妻子了,以前的事誰對誰錯,我不想再追究,恨也好,愛也好,都過去了,我不會跟你回去了。”“就是休了你還是我的妻子,我們怎能過去,你曾經是那樣的愛我,你曾經為了我不顧惜自己的命,你是那樣愛我,愛的眼裡只有我一個,你不能嫁給別的男人,你不能——秦劍的眸子變得猩紅,眸子全是焦慮和痛楚,曾經的他是那般的飄逸出塵,那般遙不可及,曾經的我是那麼愛他,心說不出什麼感覺。“你不能嫁給他,你是我的妻子,你只是屬於我的。”秦劍試目將我拽入懷中,我閃開了,他身形一閃,再次襲來,我再次躲開口“歡兒,以前你從來不躲我,你以前總想方設法靠近我,你以前總是想著如何哄我開心,為什麼現在不肯靠近我了。”秦劍的聲音帶著顫音,眸子盡是傷感,我鼻子也酸酸的,心中說不出的難過。“我答應嫁他的,我不能辜負他。“我笑著說。“你不愛他,你愛的是我,你一直愛的是我,楚合歡,你都忘記了嗎?“秦劍低吼著,情緒似乎失控,印象中他總是那樣雲淡風清,印象中的那總是那般高雅。我愛的一直是他嗎?為何我已經不抗拒冷凌風的是身體?為何兩人親近的時候,我的心甜蜜而又羞澀?如果我早已經忘記秦劍,為何此刻的心又隱隱作痛?“歡兒,以前是你纏著我,如今輪到我纏著你,以前你一天三個媒人上門,今天之後,我也一天三個媒人求你,以前你半般討好我,今後我加倍還你,你以前送我的多少嫁妝,他日我兩倍聘禮還你,求你不要另嫁他人,不要就留我一個孤獨活著。”秦劍靜靜看著我,目光竟然帶著哀求。我的腦海一片空白,腦子沉沉的,似乎不會思考了,恍惚間,我記得我朝他搖頭了,我記得他死死將我樓在懷中,那鐵臂一樣的手箍得我的腰很痛。我掙扎了,兩人的身體碰到桌子上的茶壺,茶壺掉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音,冷凌風撞門進來了,我蹲下了身子,臉涼涼的,用手一摸,竟然是淚,滑落到嘴角,很苦很苦。為什麼等我決心嫁人的時候,他跑來跟我說,他對我情深意重?為什麼等我的身與心都接納了另一個男人,他跑過來對我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夠活下去?秦劍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我只記得他離開房門時,那絕望與痛楚的眼神,如一個瀕臨死亡的小獸。秦劍帶領他的人退出了我的宅子,大門關閉那一刻,我都不曾再看他一眼,他沒有走,他與他的迎親隊伍一直站在大門外面。涼州好久沒下雨了,卻在那天下了一場大雨,那雨很大很冷,我從來沒有遇到那麼大的雨,一下就下了三天三夜。秦劍與他的迎親隊伍一直站在外面,第一天晚上有人大力地擂著門,說泰創發了高燒,求我出門見他,我沒有。冷凌風沒走,楚漫雲沒走,她的人也在外面淋著雨,我突然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第二天白天,雨繼續下著,外面有人撞門,有了咒罵的聲音,聲音焦慮而憤怒,外面的人群發生了騷動,似乎要打了起來,我也聽到秦劍嘶啞而虛弱的呵斥聲,楚漫雲開門出去,外面打鬥聲停,楚漫雲給秦劍送了藥,勸他離去,藥扔了,人依然站著,隔著重重雨,我看到他絕望而猩紅的眸子,他沙啞著喊我的名字,一聲又一聲。“秦劍,回去,立刻給我回去。”我朝著他吼,他朝著笑,笑得是那樣心酸。“給我打暈他帶回去,然後請大夫。”我對他的手下說,他的手下狠狠割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將我吞了。第三天早上,是我與冷凌風成親的日子,但外面依然狂風暴雨,我聽到一聲淒厲的歡兒之後,外面一片寂靜,很快響起了馬蹄聲,高燒的奏劌被手下打暈帶走了。“今日不想嫁,不要勉強口”冷凌風看著外面滂沱大雨說,聲音飄渺,幾乎淹沒在雨聲中,他這三天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似乎也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睛了。“嫁,多大雨都嫁。”我說。“只要你肯嫁,多大雨我都娶。”他說。但我沒有嫁成,因為我大婚那天,秦劍死了,整個迎親隊伍無一生還。119:結束秦劍走了之後,冷凌風回去了,去做迎親的準備,楚漫雲倒沒走,她饒有趣味地在我的宅子走來走去,那悠閒勁,似乎她才是這屋子的主人,走了幾圈之後,她索性將我的琴椎了出來,很有興致地在悽風冷雨中素手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