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變得焦慮不安,問清楚情況之後,陰沉著臉走了,被冷凌風這麼一鬧,我一整晚輾轉反側,難以成眠,明明已經有了倦意,但就是睡不著。第二天,我親自率軍到雲海迎敵,冷凌風說他這次帶的兵力並不是很多,似乎目的並不是為了攻打涼州,不管什麼目的,見了再說。那天,我站在船頭,身後跟隨的是大批狼雲軍,而他也立於船頭,定定看著我,身後旗子飛揚,很有氣勢,隨著兩艘船漸漸靠近,他那堅毅俊朗的輪廓漸漸清晰了。我的拳頭緊握,有打人的衝動。說真的,那一刻,我最想衝過去,朝著他的俊臉狠命打一拳,但今天不能衝動,而我更加不能衝到他的船口“小鬼,我到你的船上。”他說,聲音輕柔,深邃的眸子定定看著我,散發著醉人的柔情,海風很大,揚起的長髮,這又讓他顯得有幾分狂野。他這話一出口,四周的喧鬧聲一下沒了,整片海面靜了下來,靜得只能聽得到海水流動的聲音。050:直面我一直想著今天怎樣拒絕上他的船,怎樣防著他,才不著他的道”但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主動就說上我的船,這讓一下子愣住了,他在想什麼?“你就不怕我一刀將你劈了?”我冷冷地說口“那我也認了。”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幽深的目光盪漾著讓人心顫的柔情,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這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故意這樣看我,要讓所有知道,我楚漫雲曾跟他吞厲好過,他怎能這樣?我越想越氣憤。“既然皇上要上我的船坐坐,我沒有理由拒絕。”我冷漠地應答,說完我命人將兩艘船靠近。“皇上,這不大好吧。”站在奏厲身旁的是一個精瘦男子,一雙眼睛銳利無比,透出犀利的光芒,這應該是他新提拔上來的將軍,因為西凌以前的大將軍,我是認得的,我掃他一眼,將他的模樣兒記下。我這次專門安排雷諾與我同一條船上,反正他上次送嫁,時我和吞厲之間的事,也知道得差不多,所以不用瞞他,但其他人我不想讓他們知道一絲一毫,我與奏厲的那點過去,我將想讓它爛在我心中,從此都不要再提起。我叫手下撤一張桌子出來,沒想到他們連將茶葉、茶具一併搬了出來,這些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殷勤了?真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蠢死了。“桌子留下,其他東西,全給我撤進去。”我甕聲甕氣地說,他這般陷害我,我才不給他煮茶喝。“小鬼,茶水都不打算請我喝一口?”雖然我將聲音壓低,雖然手下很迅速將茶具撤走,但這傢伙還是聽到了,自己心知肚明也就算了,還非得說出來自找沒臉。“皇上用的是金盃玉盞,喝的是瓊脂玉露,我們涼州這種荒野之地,沒什麼好茶,也沒有好的茶具,漫雲這不是怕玷汙了皇上的嘴嗎?我看還是算了。”我笑著說,他不但不怒,嘴角還微微往上翹,他笑什麼?誰準他笑了?如果不是四周那麼多人看著,我真想掀翻桌子,死命砸向他。“皇上,船上都是她的人,如果使詐,防不勝防。”那精瘦男子對奏厲說,聲音很低,但我能聽到。“不怕,我有分寸。”吞厲說,聲音很是和善,但他身後的將軍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多言,有些人無論怎麼裝,無論怎麼吼,別人都不怕他,有些人你只是柔柔一聲,就會有說不出的震懾力,泰厲他就是後一種,天生有一種讓人臣服的力量。我抬眸看了看四周,遼闊的海面上滿了戰船,身後除了楚家軍,我還看到了冷家的戰船,冷凌風終是不放心,跟在了身後,心湧過一股暖流。“你們先進去。”我對跟在我身後的雷諾說,他猶豫了一下,帶人進去了,這是我最喜歡他們的地方,即使心存疑慮,但還是服從我的命令。奏厲拋下幾塊浮板,幾個起落,躍上了我的船,身後傳來嘖噴的驚歎聲,他的手下一臉敬佩地看著他,那眼神像看著一座永遠無法攀越的大山,不得不說,他剛剛那幾下,的確好得很。“請坐——”我硬硼硼地說,他依言坐了下來,兩人雖然隔著桌子,但離得還是比較近,我聞到了他身上那熟悉的氣息,幾年過去,他變得更加偉岸,臉上的輪廓更加俊朗堅毅。桌子上空空,沒茶、沒酒、沒糕點,兩人的手沒動,嘴沒張,他不開口,就是看著我,雖然只是這樣靜靜瞄著,但我感覺在他的目光下,我就是光溜溜的一個人,那感覺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輸什麼都不能輸氣勢,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動了,我抬頭看著,坦然對上他的目光,他不開口,我也絕對不先開口,今天海面風大,吹得兩人衣袂翻飛,他的髮絲在風中變得有點凌亂,但那眸子卻如夜幕最耀眼的兩顆星。“小鬼——”他嘴巴張了張,雖然聲音很輕,但那聲小鬼卻像在我的心坎上響起,喚起了那潛伏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但那記憶只冒了那麼一下,就被我扼殺了口“別叫我小鬼,我有名字,叫楚漫雲,並且我現在不小了。”我壓低聲音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