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才二十五歲,但卻胖得低頭看不見腳,那滾圓的大肚子像懷胎十月那般,身體那麼龐大,卻蛇頭鼠眼,尤其那雙色迷迷的眼睛,迸射淫邪之光,看起來十分猥瑣。我聽說他大字沒認識幾個,現在居然附庸風雅,學人吟詩作對了。 “挺好。”聽到我說好,他興奮得搖頭晃腦地念了起來,結果一首詩唸錯了十個字,偏又聲音大得要死,引得旁人大笑,而他卻不自知,以為自己念得好。我與牧歌低頭喝酒,懶得搭理他。 “怎麼那麼久都沒上菜,人都死哪兒去了?大爺我有的是銀兩。”他在旁邊大吼,牧歌的眉頭皺了起來,在他一通怒吼之下,飯菜倒很快上來了,我與牧歌低頭猛吃,準備吃完就走人。這傢伙卻問我當年為什麼不接受他的提親?我說高攀不起。 “有什麼高攀不起,雖然我知道楚大小姐有暗疾,甚至有人說不能生育,但洪某我不介意,我女人大把,誰都可以替我生孩子,楚大小姐晚上就陪我……” “滾……”一旁的牧歌再也按捺不住,抽劍抵住他的喉嚨,洪天良估計從沒有經歷過這般陣仗,嚇得全身哆嗦,我看著滿桌飯菜,一點食慾都沒有了,但我還是慢慢地吃,吃得優雅無比。 “牧歌,不得無禮,我吃飽了,洪公子慢用。”我笑笑,起身走了。一路走下去,碰到無數憐憫的目光,他們的目光都充滿善意,但我心裡難受,我不就是遲點嫁嗎?怎麼都說我有暗疾了,怎麼就說我不能生育了? “別放在心上,如果你心裡不痛快,我去教訓他一頓。”牧歌說。 “不用,我想打的人,逃不掉。這頭豬,我就是有暗疾,我就是八十歲不嫁,我也不嫁他,死肥豬。”我憤憤地說,牧歌聽到我這樣說,笑了。 “這些年那麼多提親的,就沒看上一個?”牧歌問我,我發現現在似乎人人都開始關心我的終身大事了,就連牧歌也按捺不住打聽了。我朝他瞪了一眼,他笑笑不敢再問,狼雲軍的人都怕我,他也不例外,因為我訓他訓得最狠。 回到家中,泡了一個澡,然後焚香煮茶,在縷縷茶香中輕撫琴絃。雖然哥哥不在了,但多年養成的習慣沒有改變,彈了幾遍清心曲之後,我的心變得寧靜了,我現在開始刻意地忘記他,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影子卻像烙鐵那般刻在心上,要想忘記不容易。 第二天,我巡查了一下涼州的海面,前段時間,海盜死灰復燃,但在三狼幫和楚家軍的合力之下,海面很快又恢復了寧靜。 三狼幫所在的海島被我改名為狼島,小紅狼說我跟他的老大心意相通,真是絕配。我狠狠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他鬼嚎幾句就不吭聲了,一副小毛猴的樣子,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這傢伙怎麼做到三狼幫的三當家的? 三年過後,這狼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島上有各式各樣的果樹,珍貴的藥材遍地,女子養蠶繅絲,男子出海捕魚,海島附近商船遍佈,熱鬧繁榮得很,如今就算是梟狼想將人帶走,也不可能了,不知有多少他的手下,都娶了我涼州的美貌女子。 剛回到家,冷凌風就來了,問我這段時間跑哪兒去了,來了幾次都不見人影?我說出去找男人了,看有沒有合適的拽一個回涼州,生一對雙胞胎,看還有誰敢說我有暗疾? 冷凌風笑了。 “龍陽君,你似乎比我好不到哪裡去,笑你自己好了。”我白了他一眼,聽到我叫他龍陽君,這傢伙居然還滿臉春風,要是平時,早黑臉叫我滾了,看來這段時間他心情不錯,不會是心裡有人了吧? “你今天那麼有空?” “嗯,酒坊釀製了幾種新酒,送了些過來,這些是從商州帶回來的絲綢,給你帶了點過來。”說完他還遞了一盒胭脂水粉給我,一看就知道是上等貨。 “謝了。”他送我東西,我從來不跟他客氣,收得心安理得。 “後天我們冷家舉行祭酒會,慶祝八仙醉、涼州釀、九曲魂釀製成功,邀請了很多商家出席,其中不乏各地的青年才俊,正是物色如意郎君的最好機會,如果你晚上當眾撫琴一曲,一定引來無數蜂蜂蝶蝶,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就沒了。”冷凌風笑著對我說。 “不去,這麼好的機會,你還是留給別的女人吧。”我沒好氣地說,原來說了老半天,就是為了讓我去表演助興。 “去吧,你不去,那些狼不夠激動,場面不夠轟動,其他女人沒這個能耐。”他笑著說,這死人,敢情派我去引狼了。 “叫我大師姐,我也許考慮一下。”這傢伙自從下山之後,就沒叫過我師姐了,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叫。 “不就是叫聲大師姐嗎?這有何難?”雖然我比冷凌風小五歲,但以前他叫,我覺得自然得很,如今這傢伙身軀高大頎長,渾身上下充滿男子的陽剛氣息,他俯下身子甜甜地叫我一聲大師姐,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第54節:破碎的心(2) 臨走的時候,他拿出了三個精美的盒子,我以為他還有東西送我。 “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