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我閉嘴了,如果哥哥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恨鐵不成鋼,我覺得哥哥與楚寒劍指引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讓我走,一個想讓我變得像大家閨秀那樣溫柔優雅,一個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將我的野性全面挖掘,讓我變得比男人還粗魯強悍。 我就是在這樣兩種性格的劇烈碰撞下長大的,弄得日後有一個男人,含情脈脈地說我柔情似水,有一個男人氣急敗壞地罵我就是悍婦。 第12節:一舉奪魁(2) 從冰水爬起來,我抱著厚厚的被子抖了一晚,上下牙齒打架,嘴唇青紫,如中了劇毒一般,我有時甚至想最好自己冷得發燒,那我就可以不去泡冰水了,但該死的是冷成這樣,我卻從來沒有病過,體質好得不行。 在冰水裡冷得直哭的時候,我也想過買通大夫裝病,但後來我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我心裡明白這是為了我好。 很多東西真是靠磨鍊的,時間長了,同樣刺骨的冰水,我可以待上半天,甚至為了不荒廢學業,為了不讓哥哥失望,我可以一邊泡冰水,一邊爭分奪秒地看書。 等適應了冰水的寒冷,楚寒劍要我將整個身體埋在水裡,在水裡憋氣,其實這樣的訓練很痛苦,楚寒劍說其他士兵也得如此,我得比他們更艱苦,因為我得比他們任何一個都強,要不我日後憑什麼服眾? 單調而艱苦的訓練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楚寒劍才允許我下海,他要求我無論是在陸地上,還是在水裡,都是最強的那個。 我十歲之後的日子,過得都很苦,也過得很累。年底的時候哥哥回來了,他考我詩歌,我出口成誦,對仗工整,他考我《女德》、《女訓》,我對答如流,就連天文地理、各地風土人情,我也能侃侃而談。而經過一年的沉澱,我的字更加遒勁有力,就連作畫也氣勢磅礴,讓哥哥欣喜。 只是考查我琴藝的時候,哥哥失望了,因為我的指法生疏,其實這一年,我已經很努力了,我甚至沒好好玩過一天,但還是顧此失彼,沒能讓哥哥滿意。 那天哥哥外出,我央求哥哥帶我出去玩一天,哥哥拒絕了,說我不好好用功,肯定天天到處玩,我有苦說不出來。 /> 哥哥撫摸著我的髮絲,再三提醒我不能再這麼野性難馴了,哥哥到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笑容滿臉,他說不久之後的涼州,繁榮必將不輸今日的西京。 哥哥對冷凌風大加讚賞。冷凌風當然厲害了,因為他可是我的師弟,強將手下無弱兵,我楚漫雲的師弟總不能太差,聽到哥哥他們讚美冷凌風,我覺得像贊我那般臉上有光。 這次哥哥離開之前,去了狂鳳山,將雲清帶下山,然後帶走了。離開的時候,雲清說他終於脫離苦海了,因為我和冷凌風走了之後,淘米洗衣煮飯都是他一個人幹,他累壞了,他還痛苦地說師傅還嫌棄他煮的飯不熟,炒的菜不香,就連洗的衣服都不乾淨。 我覺得師傅還真的很英明,雲清懶惰了五年,少乾的活,師傅要他一年全補足了,師傅是一個隱藏在深山裡的老狐狸,我突然有這種感覺。 哥哥離開之後,我不敢再疏忽練琴,無論我多累,無論我多困,回來之後,我都會焚香煮茶,靜心彈奏幾曲。 有時累極睡著了,半夜醒來,我都會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細細彈奏一曲,即使是寒冬臘月,北風呼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年過去,在這三年裡,我的武功比十歲的時候又高了很多,楚寒劍已經遠遠不是我的對手,但我和冷凌風始終都不曾再交過手,即使師傅曾吩咐我們必須半年比一次武。 三年的一千多個日夜,發生了很多事,我哭過罵過發狂過,但如今細細回想,很多痛很多苦都淡了,很多事也模糊了,似乎記憶中也只不過幾件事。 三年之後,在海里我能像深海的魚兒那般暢遊,速度極快,攻擊力很強,可以無聲無息潛在海底,整個海軍無人能及。 我訓練計程車兵紀律嚴明,戰鬥力極強,他們喜歡稱自己是狼雲軍,“雲”是我的名,“狼”是他們給自己戴的高帽,說他們如狼一般兇狠,是涼州之王。這名字我喜歡,夠霸氣,輸什麼都不能輸氣勢。 不過三年漫漫,即使楚寒劍多番隱瞞,哥哥還是知道了。 “漫兒過得苦不?”哥哥撫摸著我的髮絲,眸子有了痛意。 “一點都不苦,我就喜歡這般。”我笑著說,那一晚哥哥的眸子有點發紅,其實說真的,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我真的不覺得苦了。 有時跟士兵熱火朝天地訓練,與戰士汗流浹背地翻山越嶺,與他們一起與野獸廝殺,累極一起倒在草地上看藍天的時候,我覺得日子很充實,人生充滿了鬥志。 十三歲那年,發生的事情比較多,我參加了涼州的琴藝大賽,沒想到技壓群芳,美名揚涼州,我接著參加了書、畫、棋、詩等比賽,都一舉奪魁,楚家大小姐名氣大震。 而這個時候,涼州冷少冷凌風已經不僅僅威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