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的身體還是漸漸瘦了下去,就像一顆鮮活的花漸漸枯萎,是我冷落了她嗎?是在這個皇宮覺得悶了是嗎?為什麼就不肯稍稍將頭低下?只要她肯開口,無論多忙,我都願意擠時間出來陪陪她。“你該出去走走——”看著她蒼白的臉,那怒火換成了擔憂,但她居然軟軟的像條蛇不肯動,我一聲不吭硬將她拖了出去。外面很涼爽,我將她緊緊接在懷中,這一段時間心總是空蕩蕩,在摟著她的那一刻,整顆心落了下來,很踏實,原來我已經戀上她的氣息。自母后認諾兒為義子之後,她對我防得更厲害,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我奪不到這個皇位。我會死無葬身之地,父皇的身體日差,母后開始阻止我見父皇,說父皇並不願意見我,我已經感到不妙,籌備硬闖進宮見父皇一面。與冷佚商議完,已經夜深,兩人走出御書房的時候,我竟然看見她衣衫單薄地閒逛著,這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很弱了嗎?怎麼就那麼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晴兒,怎麼在這裡?”“你怎麼那麼晚不過來?”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怒,然後衝進我的懷中,她是因為想我睡不著嗎?心中說不出高興,緊緊接住她,輕撫那飄灑而下的頭髮,她的頭髮要不是簡單紮起,就任由她飄灑下來,但我偏偏喜歡這份飄逸與自然。“下次不許夜不歸宿,著涼了怎麼辦?”我輕輕吻著她,兩人的鼻子碰觸的剎那,心很甜。“嗯,我這就回去。”當她抬頭看到我身後的冷佚,整個身體劇烈得顫了一下,剛剛還緊緊相握的手,這一刻她卻急著要將我擺脫,我的心一冷,但在不遠處的冷佚,卻一臉冷漠,似乎根本不認識她一般,看來道行比這丫頭高多了。我將晴兒親暱地摟在懷中,一面看冷佚的表情,但冷佚依然冷冰冰的,他們一定認識,並且不簡單,難道冷佚就是叫她野丫頭的男子?心真的很不舒服。“天涼了,我回去歇息了,你們慢慢聊。”她迫不及待地想從我身上逃離,我強忍怒火將她截住。“冷盟主,不送了,我這妃子平時就很頑劣,又不會照顧自己,我先送她回去,要不又不知道晃悠到哪裡了。”我試圖再吻她一下,但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閃開了,她是為這個男人在避我,心中堵得就快喘不過氣來。“你可有話要對我說?”我等待她向我坦白,但她什麼都不說,最後還是我忍不住問她,但可惜她依然說不認識,以為是一個故人,這個滿口謊言的女人,我恨得牙癢癢的,想要狠狠懲罰她一番,但話到嘴巴又吞了下去。“冷了?”明明惱她,但看到衣衫單薄的她打了一個寒顫,我竟然禁不住將她攔腰抱起,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我假裝睡著,我就想看她會不會為他輾轉難眠?不出所料,她果然是睡不著,我的心像被一團火烘烤著,備受煎熬,但就在這時,她的小手撫上了我的臉,我的眉,甚至我的唇,我聞到了來自她身體的淡淡馨香,我感受到她小手的溫柔,心說不出的舒坦,之前的不快變得煙消雲散。她還是在乎我的,她會一點點接近我的,兩人的動作愈發親密,但她沒有以前的抗拒,我的唇微微翹起,帶著甜笑進入夢鄉。早上她要爬起來替我穿戴,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我不忍心。“我自己行了,你多睡會。”其實我是很喜歡她替我穿衣擦臉的感覺,很溫馨很溫暖,臨走前我再吻了一下她,這種感覺真好。“濯傲,你多想想其他女人,別老是想我,我不想遭人妒忌。”每次聽到她說這話,我都想掉頭就走,因為心有痛的感覺,但這樣的話在今後的日子裡,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十五天後我的人控制了皇宮,我的親信臣子硬闖了父皇的寢室,因此我有機會見到父皇最後一面,父皇看到我的那一刻,竟然有淚從眼眶流了出來。“傲兒,我吃了很多長生不老丹,為什麼身體還是越來越差?我是就快要成仙了嗎?”以前我總覺得父皇是那樣的高大威猛,如一座大山那樣,但如今卻——父皇用顫抖的手當著眾大臣立下遺詔,讓我繼承帝王,父皇寫完這幾個字,再也撐不下去,閉上了眼睛。舉行了國葬後,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是濯國唯一皇子,又有皇上的遺詔,順理成章地登基掌管整個國家,但右相夏程南卻提出,皇上患病期間,都是太后處理政事,為了穩定政局,暫請現在太后垂簾聽政,直到我能獨立處理政事為止。真可笑,我濯傲又不是三歲孩兒,有必要垂簾聽政?難道我現在就不能處理政事?看來母后還是不甘心。我被她封為晴妃,但後位空置著,因為母后已經為我定好娶狸國公主宮雪舞為後,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女人。林歌兒8,番外卷 人生百態 004:盡付流水我知道她不喜歡與其他女人打交道,所以我賜她的沁雪宮在偏西一角,雖然是偏僻一點,但風景卻最好,就是每天晚上去她寢宮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