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挖一個洞鑽進去。“皇后的刺繡獨具一格,形散而神聚,堪稱一絕,讓朕大開眼界。”我的聲音帶著揶揄與諷刺。“謝皇上誇獎。”她聽到我這樣說很興奮,雙眼亮晶晶的,但目光落在我臉上的時候,粉臉再次通紅,還帶著一點點惱意。“皇上你何必取笑我,我這刺繡又不拿出去賣,我自己覺得好看就行,你們怎麼看不出這是假山呢?”說完她竟然膽子大到一把奪了回來,她如果拿著她的錦帕去問一百個人,我猜九十九都不會答出是假山,答出那個一定是瞎子,給你蒙對了。“皇后,月季是這樣的,假山是這般的,你繡的那棵百年老樹,我乍一看還以為是長滿青苔的柱子。”閒著無事,我用筆將御花園勾勒出來,她凝神靜氣看著,雙眼璀璨奪目。當我畫完,她小心翼翼地捧著,如獲至寶一般,這個時候的她,有點像一個得到大人糖果獎勵的孩子。“看你樣子也不壞,怎麼心腸那麼歹毒。”我突然想起她曾經燙傷晴兒的事情,剛剛爬上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我什麼時候心腸歹毒了?”她一臉無辜地說,心腸歹毒的人通常都喜歡說自己是菩薩,罪惡滔天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無辜,我懶得再理她,爬上床躺下,實在不願意回到那冰冷的寢室。“皇上你——”“我今晚在這裡就寢,我先睡了,皇后你自便。”“如果皇后再睡不著,不妨再繡一幅,興許我能看出是月季花了。”“你——”她的腮幫子微微鼓起,嘴巴微微動了動,估計是在罵我,但我沒想到她當晚竟然真的亮著燈火繡了一晚,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正在揉手。我本來想贊她兩句,免得她太難堪,但當我看到她一夜辛勞的成果之後,我選擇了閉嘴,原來有些東西真是講求天分的。一夜不睡,她的眸子一樣晶亮。“皇上,你覺得怎樣?”她竟然有勇氣索求我的評價,不知道該說她無知還是臉皮厚。“嗯,皇后領悟力非凡,看來朕的畫沒白畫。”聽到我這樣說,她興奮得有點手舞足蹈。“皇上,我侍候你穿衣服。”她得意忘形,竟然不再畢恭畢敬地稱臣妾,她刺繡雖然太一般,但侍候人倒細心周到,我離開的時候,她送我出門,知道我走了老遠,她依然在門口張望,第一次有人這樣看著我遠去,甚至輕輕地揮手,這感覺有點怪。如果是晴兒,這個時候估計還睡得香甜,想起她無來由氣堵,她就不過來向我認個錯?她就不肯跟我認真解釋一下?為什麼每次都是她做錯事,卻要我去哄她?雖然心中還是牽掛著她,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去看她,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她有當我是她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