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州一役,師兄明明是在城門叫陣,實際是渡江偷襲,濯傲大敗,聽到他中箭受傷之時,我也並沒有喜悅。”“現在濯、狸是一體,師兄不能輸,我想狸國的百姓在一個強大的國主庇護下,幸福地生活,即使戰亂,我希望只在前方,不影響百姓的生活,現在與我緊密相連的是濯國,是你和師兄,濯傲已經是一個過去,即使我心裡有他,我也不能再跟他在一起。”“現在名義上我是師兄的皇后,他是衛王,我們站在不同的方向,彼此是敵對的,丫頭你叫我原諒他,你叫我給一次機會給他,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成為我的夫,我應該站在他的身邊,還是站在你們的身邊?站在他的身邊,我又如何面對狸國的百姓,怎麼面對我自己?站在你們身邊,我們還算是夫妻嗎?還有必要湊合在一起嗎?”“他與我不管愛還是不愛,註定背道而馳,永不相交,既然這樣何必還牽扯在一起?倒不如斷得乾乾淨淨。這樣他是敵還是友,是死還是活我都不用在意,我不用傷痛,我突然很怕那種痛入骨髓的感覺,很怕很怕。”明明感受到她內心的疼痛,但師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波瀾不驚。“師姐——”看著師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現在好想盡快離開這裡,結束現在的一切,我雖然是一個人,但丫頭你不用擔心我,你知道師姐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雖然說是雲遊四海,但風餐露宿,披星戴月這種生活你師姐是不會過的。”“我會帶上足夠的銀兩和丫鬟,上最好的茶樓,住最豪華的客棧,吃味道最好的美食,一路上看看風景,欣賞一下美男,豈不是快意人生?”“銀兩花光了,我會跑回來向師兄要,不過最好他想辦法讓各地的銀號讓我可以隨處拿銀兩,沿路我還得帶幾個鬼煞門的殺手沿路保護,要不就要冷佚好了,雖然是冰冷了一點,但起碼養眼,然後再找幾個萬花宮美人兒沿路跟隨,我悶的時候,就叫她們出來陪陪我。”“等我想你了就會回宮找你,說不定你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身材變了樣,面板變得粗糙。”聽到她這樣說,我樂了,不過她真的不像會虧待自己的人,但可惜這個老天總是虧待著她,只是她真的能做到如此灑脫嗎?“你別咒我,一個小蓮藕就差點要了我的命,我是不會再生孩子的,我還想活多幾年呢。”想起小傢伙剛出生那一年,我頭就發麻。“這可就不由你了,說得是那麼強硬,到時師兄說幾句甜言蜜語,你還不是乖乖替他生?”“我是那麼好哄的嗎?”“嗯,你的確好哄。”兩人絮絮叨叨,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說起以往的生活會揚起嘴角笑,說起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又不得不唏噓,說起將來兩人都有點茫然,不知道等待著我們的是什麼?今天聽了濯傲和銀狼這仗打得那麼慘烈,我的心起起伏伏,嚇出一身汗。師姐,我明兒與娘見面之後,就去銀狼那裡了,這個時候我該在他身邊,即使我不上戰場殺敵,但我想陪著他,你說好不好?“我昨天剛收到他的快報,他說小傢伙想你了,會將小蓮藕送來這個避暑山莊,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他還千叮萬囑要我阻止你過去。”“丫頭,別去了,只要你平安在這裡,他就無後顧之憂,現在他已經攻破樊州,越往下打會越難打,我明天得再派兵去支援他。”“久攻不下我心焦,畢竟孤軍深入,拖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但太順利我又擔心,怕中了濯傲的誘敵之計,心總是七上八下的,這幾仗順利得有點詭異,我心中擔憂。”師姐眉頭深鎖。“師姐,萬一濯傲是死於他的手,你不怨?”聽到我的話,師姐愣了一下,瞳孔的顏色在加深。“濯傲,我現在只能當他是一個敵人,一個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的敵人,他終是與我無緣,做不成夫妻,也成不了朋友,原以為會成為各不相關的陌生人,但如今卻站在彼此敵對的位置,也許這是我們彼此的命。”師姐的聲音總是那麼平淡,從她的眼裡看不到矛盾與痛楚,也看不到波瀾,一切都那麼平靜,但平靜的下面我總感到暗潮在湧動。“他死在師兄的手裡,我不怨,我也——也——我也不痛。”為什麼師姐說不痛,但卻讓我感覺她全身上下都在痛,為什麼明明是那樣的痛,卻不肯說出來。“這一仗能不能不打?既然你不願意打,我也不願意打,濯傲也不願意打,就想辦法結束好不好?”“狸國的人都擦亮眼睛看著師兄怎樣打這場仗,死傷那麼多人,耗費了那麼多財力,眼看就快攻到衛國皇城了,如果突然撤兵歸來,師兄怎樣向國民交代?如今師兄御駕親征,結果打了敗仗回來,他以後如何服眾?並且濯傲始終是他的心腹大患,如今衛國人心不齊,是一舉滅掉的最好時機,師兄又怎會放過?”“這場仗打到這個節骨眼,豈會因為你一句不願意濯傲死,我一句想他活著而改變?今日放過衛國,也許是為濯國他日傾覆埋下了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