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太慢了?我有點按捺不住,只能往回走,這個女人真是麻煩,雖然嘴裡咒罵著,但腳步卻比之前急促了很多,但我沒想到她竟然暈倒在路旁,當我抱起她的時候,我才發現她的唇因缺水而乾裂,那臉也蒼白的駭人。那時我只想報復她那一咬,根本沒想到她為爬上來已經幾乎耗盡身上所有的精力,為了趕上我是她撐了那麼久的唯一信念,但多強烈的信念也經受不起我這樣的折磨。我慌忙倒了一些水給她喝,直到她的氣息平穩我才放下心來,估計她實在累了睡著了,我抱著她往前走,我才發現她很輕,她瘦多了,我輕輕撫上她已經略顯瘦削的臉。“濯傲,等我……”“你不能拋下我。”“我很累了,能不能歇歇?”“我很渴了,水在哪呢?”“濯傲,你這個大混蛋,說話不算話,你說會等我的。”她迷迷糊糊地說這話,說到最後竟帶著哭腔,如被人遺棄在荒山野嶺的小孩一般,心突然變得酸澀,竟鬼使神差地吻上她的臉龐,一下又一下。好在給我找到一家獵戶,可以安置她一晚,幫她清理雙手之時,才發現她的手磨損得多厲害,掩藏在泥土之中的全是斑斑血跡,有些地方已經血肉模糊,幫她上藥,許是痛,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即使我的動作已經很柔。幫她將手包紮好,我才騰得出時間清理自己一身風塵,弄好一切一身乾爽躺在她身旁,只是她的臉還是蒼白得讓人心疼。睡夢中的她焦慮地摸索,當她抓到我的手的時候,臉上的焦慮才消退,露出安心的笑容,這女人真讓人哭笑不得。不久她終於醒了,但一醒來就不安分,開始用手撫摸我的臉蛋,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塗了藥很臭的嗎?不但要摸我,還怨我不喂東西給她吃,我不扔在荒山野嶺也算這樣了,居然那麼多要求。自己又不張嘴,怎麼吃?她的手摸完我的臉,又往腰部襲來。“在深谷,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不也有辦法餵你吃東西嗎?你不妨試試,我不介意。”對上她那火辣辣的眸子,想起那次唇舌交纏,我的臉微微發燒,我竟然被一個女人弄得臉紅?真是沒用,我心中暗罵自己。她餓了就到處找吃的,發現桌子上的果子,三下兩下吃完,弄得我直流口水,她怎麼就不想想要留我一口?她吃飽恢復了精力就開始過來折磨我,讓我苦不堪言。“其實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冰冷的時候很像一塊石頭?”“即使是石頭,你也是長得很好看的石頭,我喜歡。”她是不是瞎子?看不到我的黑臉嗎?那滿是藥味的手摸來摸去也就算了,最讓人忍受不了的就是是不是偷吻幾下,我感覺我就是一個良家婦女,被她這個惡少調戲一般,實在是窩火得很。我忍她,我就忍她三個月,三個月後她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寂靜的夜,我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第二天,我拿了她的梅花釵給獵人,要他幫我們去買點必需品,反正著釵是我送她的,即使不問也不算偷,獵人走了茅屋裡面就剩下我們倆,昨晚唯一一個果子都給她吃了,我現在是餓得有點有氣無力。“出來煮飯……”如果不是看到她一臉認真,我還真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女人居然敢叫我煮飯,並且還是命令的口吻,彷彿我是她的僕人一般,她真是活膩了,從小到大,誰敢這樣命令我?結果兩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肯退步,但無論兩人多堅定,最後還是敵不過飢餓侵蝕,開始分工合作,她心情極好的教我如何淘米,如何生火,而她就在我一旁哼著歌切肉,剛開始我被煙燻的眼淚直流,被人砍幾刀也沒掉一滴眼淚,想不到今日竟然毀在這裡。好在我悟性高,很快就已經學的七七八八,看著柴火燒得噼啪響,還有偶爾濺出來的火星,心情竟然很放鬆,心很久沒有如此平靜過了。聞到飯菜香的那一刻,我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像小孩般雀躍,又像長途跋涉的人回到家有飯吃一般,我心情極好地去搬桌子,端飯菜,黑黑的臉上一直掛著笑。“你的臉髒了,我幫你擦擦。”我竟然靜靜地站著,像著了魔,不想去拒絕她。“不好意思,原來我的手比你的臉還黑。”她吐了吐舌頭,訕訕一笑,這個女人是故意的,自己的臉黑就看不得我的臉白,她真是有讓我發火的本領。這些年吃遍珍饈百味,看著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飯菜,我竟然食慾大開,估計是餓壞了,風捲殘雲之後,連菜汁都沒了,第一次吃到那麼好吃的飯菜。“吃完要洗碗筷。”我離開的時候,她朝我大喊,飯都吃飽了,我才不管她,想要我濯傲洗碗等下輩子,我心情極好地在外面溜達,還要故意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回來,免得回來又被她指使去幹活。還沒有靠近茅屋,我就聞到了飯菜香,唇禁不住勾了起來,看來我回來得正是時候,這個女人也不算太懶,在燈火下兩人靜靜的用餐,偶爾對罵兩句,倒也其樂融融,如果她不是一眼也不眨地盯著我,我估計會吃得更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