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找不到人,就將人易容成楚冰的樣子,城牆懸掛的頭顱並不是楚冰,總之楚冰我沒殺,話我說了,信不信在你,我只想跟你說我沒有失約,人是我殺的,我認,但不是我乾的,誰也別想冤枉我是劊子手!”他的聲音很輕,但帶著一抹狠,估計是在這件事上吃鱉了。我說不出我此時的心情,如果不是在戰場上,我有可能朝這天空瘋狂地大笑,大聲地高喊,楚冰他沒有死,他真的沒有死。兩人的馬再繞著圈子,我的眼睛微微溼潤,喜極而泣也許就是這樣。“冷宮的女人我找到了,如今我放在銀魄的皇宮,當今太后不是你親孃,你的親孃是她,如果你想母子相認,派人去銀魄接回她,你相信我說的話嗎?”我的話音剛落,他的臉變得煞白,拉住韁繩的手顫抖得讓人心驚,雖然他試圖去剋制,但那幽深的眸還是瞬間變得通紅,如一個受傷的小野獸,帶著噬骨的恨剜心的痛。即使有心理準備又如何?“濯傲——”他沒有回答我,坐在馬上的身子,竟然微微晃了一下,似乎要跌下來,讓身後一直注視著的大軍驚呼,他相信我說的話,也許這個結果他早已經猜到了,只是一直不敢相信罷了。但很快他就恢復如常,臉色也變得如剛才那般冷硬,只是那眸子還洩露了些許情緒。“我現在接她回去會有危險,拜託你代為照顧,也許她如此迫切切斷我後路,就是知道我很快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會放過她。”他的聲音越發沉鬱。“既然她不是我娘,我更加不想中她的計,與連敖兩敗俱傷,只能讓她得力,我得留精力來對付她,楚冰如今不見了,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連敖本想借這次機會將我置之死地,將錯就錯,第二是人在銀奕處,他想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是前者,我無話可說,只能打,但運氣並不是次次都落在他身上。”他唇一翹,說不出的傲氣。“如果是後者,你既然可以自由出入銀魄皇宮,請回去代為查探,我不想給銀奕這隻狐狸得逞,這對我對連敖都有好處。”說完他拉了一下韁繩,與我拉開了一絲距離,雖然身後的大軍聽不到我們說什麼,但看見我們只是轉圈圈,那麼久都沒有動靜,都有點躁動起來。“回去告訴她,她的兒子會接她回家。”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但誰害她如此,我將百倍還之。”他雙手緊握,眸子裡的陰鬱和戾氣讓人心猛地一寒。“嗯。”短暫的寂靜之後,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求你替我好好守護她。”他這句話一字一頓說著,聲音雖然輕,但每一個字卻重如泰山一般。我愣了愣,最後在他滿是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在頭點下的瞬間,心變得沉甸甸的,我這到這頭輕輕一點,就是一個承諾了。他扭轉馬頭,往回走,而我也勒住馬兒準備回去。“晴兒——”他突然轉身回眸。“謝謝——”在兩軍交戰的戰場,在烏雲層層的天空下,他竟然朝我展顏一笑,那眸子一片通明,只有感激和信任。他那絢爛的笑容竟然如一抹陽光,刺破黑沉沉的天空,讓人的心亮堂起來,我的唇竟不住微微揚起。兩人的總總恩怨情仇,在這一笑中煙消雲散,心竟說不出的舒坦。接下來,衛國鳴金收兵,請求改日再戰,銀狼應允,只是那臉在看到我翹起的唇後變的冷若冰霜,而我雖然想收斂,但那笑意還是禁不住從臉上溢了出來,楚冰他沒有死,他還活著,心頭的大石搬去,整個人輕得可以飛起來一般,就連策馬飛馳也覺得這風不冷,只是清涼舒適,這種感覺真好。剛回到軍營,戰袍未脫,小蓮藕已經撲過來了,他的眸子淚痕未乾,在陽光之下閃爍著。“他今天見不到你,以為你走了,所以哭得眼都腫了,我說你呆會回來,他又偏不信,沒點用。”冷佚無奈地搖頭。看著他紅腫的眸子,我一陣心疼。“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小蓮藕下次要堅強點,要不會被人笑話的。”這傢伙自看見我回來破涕為笑,挽住我的手咯咯笑,但臉紅撲撲的,有點不好意思。看到他笑,想到楚冰沒死,心如灑滿陽光。“冷佚,我今天見到濯傲了。”“嗯,有沒有砍他幾刀?”他漫不經心地問。“沒,但他告訴我楚冰沒有死,他沒有死——”我本來想將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銀狼,但他自戰場下來,就陰沉著臉,一副誰靠近誰死的樣子,讓我心生怯意。“嗯,沒死就好。”雖然他說得平淡,但那唇卻翹起一道優美的弧線,那眸子變得晶亮而有神采,而我依然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喜悅,眼睛已經笑得眯成一條縫。“你笑得真難看。”他取笑我。“但總比你不會笑的好。”我回敬他一句。“都說傳聞是傳聞,不足信,你又非得傷心得死去活來一般,弄得滿身是傷,結果還不是折磨我?”聽到他這樣說,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次遇到什麼事,都不許這樣了,害人害己。”“嗯,知道了,你真囉嗦。”兩人竟然難得有默契地相視一笑。就在這時,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