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煮飯小心點。”當我準備跨出門時,他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禁不住嘴角微微翹起,他也會有關心人?真是難得。“飯後,我就在四周坐著,倦了,我就躺在草地上,深秋的風涼涼的,依然是一地金黃,但今夜卻感覺是那樣的蕭瑟,深夜霜重霧濃,衣服漸漸潮了,月亮一點點往下移,我依然等不到那抺熟悉的身影,雙眼不時張望,雖然自已可以閉上眼睛聽聲音,但總感覺眼見為實,但望到眼睛重了,依然望不到,蜷縮在草地裡睡著了。當微微的聲音傳來的是時候,我猛的驚醒,但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著他帶著怒氣的眸子,而我已經被他緊緊摟入懷中。“不知道夜深風大嗎?著涼了怎麼辦?總是那樣的任性?”他的聲音帶著責備。“我知道,但我想等你回來。”“不是說過不用等了嗎?”“但我習慣了。”他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只是習慣嗎?習慣不可靠,總有改變的一天。”他抱著我往回去,目光深邃疏離,我害怕這種疏離。“但我不想改變。”我定定看著他。說話間他已經將我抱回房中,輕輕將我放在床上。“衣服被露水沾溼了,你先換了再睡,記得蓋被子。”他的聲音依然溫柔,但總覺得少了一點溫柔,少了一絲親暱。他的背影依然挺拔,但總覺得寂寞,我爬起來衝了起來。“別走——”我從後背摟住他,他身形顫抖了一下,但雙手卻甩開我的手。“丫頭,師兄困了,想休息了。”“這裡不是也可以休息嗎?這裡不是也有床嗎?不許走——”我啞著聲音說。“鐺——”冷佚的房中似乎有什麼跌下來碎了,發出一聲清脆的想響聲,在寂靜的夜顯得特別的清晰。“丫頭,別這樣——”他的聲音變得微微顫抖,微微啞著。“你不要丫頭了嗎?”我的臉貼著他的背梁,輕輕的說,他的身體猛地震了一下。“不是師兄不想要,只是——”“師兄不是說沒有丫頭就沒有家了嗎?師兄你難道不想要家了?”“丫頭,你敢跟,師兄就敢要,我敢要了,就會誓死保護你。”“我敢跟,我也願意跟,我願意跟你一起奪回你所失去的東西,你父皇懸頭一個月的痛我都難受得到,浩兒那一刀刀的痛我也銘記,師孃身下的斑駁的血跡充斥在我腦海,飛將軍五馬分屍的恨我與你一樣,這皇位本來屬於你,這大好河山,錦繡山河也是屬於你,你奪回來無可厚非。”“但我不願意你殺濯傲,就如你當日不忍心看到楚樂死於你面前一樣,無關情愛,但卻獨獨不忍心。”“這是他父皇造的孽,冤有頭債有主,即使你掘地三尺,將其父皇的墳墓挖了出來,暴屍三個月,挫骨揚灰,我也不覺得你殘忍,但他父皇犯下滔天罪行的時候,他還沒有降臨到人間,將所有東西讓他來承受,我覺得不公平”“皇位你可奪,江山你卻要回,我只求你留他一命,皇位沒了,家沒了,國沒了,就放他一條生路。”“斬草要除根,你可明白?”他的依然沒有轉過身子,但我可想像到他此時的目光是多麼的森冷透骨。“反之亦然,他也並不是善男信女,如果日後我兵敗他也會斬草除根,並且株連九族,甚至有絲毫關聯的人都會殺,我在師傅面前立下錚錚誓言,有朝一日將他的人頭親手交給師傅,那是血一樣的誓言。”“我與他也只可能存活一個,但你的路不止兩條。”從決然的聲音,冰冷的背影我就知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是的,我的路不止兩條,但其他路我都不想走。”我冷冷地對他說,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依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我走來出去,外面還是霧朦朧,遙遠的小高坡上,他一個人獨立著,遙望著遙遠的天際,一動不動,如一個雕像一般。“你想不要了嗎?”我輕輕走過,執起他的手,軟軟地賴在他的懷中,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遠山青黑,正在沉睡。“你那麼辛苦將我從皇宮帶出來,損兵折將,壞了大事,現在不要,豈不是虧大了?”他唇角扯開一絲笑容,繃緊的臉鬆弛下來。“那怎樣才夠本,怎樣才不虧?”“要她以身相許,陪你一輩子。”“她不是一早就已經以身相許了嗎?還想多嫁一次?”他笑,臉上冰雪消融,蘊含脈脈秋波。“嫁多一次又何妨?只要是同一個人就可以了?”“不幹——”“取了兩次,都不能洞房,浪費人力物力,所以不要了,等你的蠱解了,等可以洞房了,想娶再娶。”他回眸曖昧地看著我,我在他灼熱的目光下低下頭,我們這算不算和好了?“那今晚要不要我等門?”我試探地問他。“不要——”“為什麼?”難掩失望。“因為我今晚不出門。” |ranfeng,|卷三狼嘯虎躍 031:一夜滅門他沒有說謊,這一天他果然沒有出門,但大部份都與冷佚在一起,兩人似乎一直商議著什麼事情,而我沒有去打擾,免得那個男人又說我鬼鬼崇崇。這段時間的休養,手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