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幾分古韻,我輕俯身子,撥動琴絃,嫋嫋清音輕輕流瀉在淡淡月色下。我總在自己的琴音中忘卻身在何方?琴音中我彷彿回到無量山,斑駁的樹影,淡淡的桂花香,他戴著冰冷的面具,但卻緊緊牽著我的手,手很大很溫暖,我亦步亦趨地跟著,即使一句話都不說,我也能感受到淡淡的幸福。叮咚的琴音如叮咚的泉水般流瀉,我忽然又置身在一條清澈的小溪,赤著腳在溪中戲水,而他遠遠看著我,帶著溫柔的笑。我赤著腳衝過去拉他過來,他卻趁勢抱起我,緊緊將我摟住,旋轉,青絲盡散,雲裳飛舞,笑聲在小溪邊盪漾。他一個深深地吻了下來,邊吻邊喊我野丫頭,輕柔而滾燙,我的臉飛紅,捶打著他的胸膛,他朗聲大笑,攔腰抱起我,往樹林深處走去,駿馬在身邊嘶鳴,樹葉在風中起舞,而我的眼中只有他的溫柔,他的眼中只有我的深情。輕快的旋律,簡單的幸福,我禁不住勾起唇角,最後我動手瀟灑的一劃琴絃,然後獨自一個人起舞,翻飛的衣袖,靈動的身影,此時的我就是月光下一個快樂的精靈,笑聲隨著旋轉的身體流瀉,我喜歡這樣的夜晚,我喜歡這樣的月色。他在看著我,眼神痴迷,熾熱,我喜歡看到銀狼的眼神因我而變得熾熱,我已經不是一個身體瘦弱的野丫頭,我已經不是一個雙手黑漆漆的野丫頭,但我知道無論我的手有多黑,他都會緊緊牽起,即使他的眼裡帶著嫌惡,他也不會丟棄。舞到累了,累到倦了,笑得心甜了,我衝到他的身邊,鑽進他懷中,用額頭磨蹭他的胸膛,喘著氣對他說:“喜歡嗎?野丫頭舞得好看嗎?”我因為激動,因為疲倦,喘著氣。“野丫頭?”耐人尋味的聲音,陌生的腔調,我猛地跳了起來,月色下的他正看著我,而我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眼前的是他而不是他,我又犯糊塗了,我又被琴音迷惑了,我總是在不知不覺地想起過去的美好,其實我早應該忘卻,也許是現在的生活太苦,苦得讓我總想起一些甜蜜,故意選擇忘記那錐心的一幕。“我其實一直很頑劣,家裡的人都喜歡叫我野丫頭,我並不是如外界盛傳的那樣溫柔賢淑,我很粗魯,我一點都不賢惠。”我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難懂。“這個是真實的你嗎?”他看著我,眼裡帶著一抹柔情,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他此時的眉頭已經舒解,似乎煩躁已經一解而空,是因為我的琴音嗎?如果是這樣,我真的能讓自己的琴音為他人解憂了,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琴能解憂,琴能殺人於無形,但如果可以我不願意殺人,如果可以我不願意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