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不要聽她胡說——”冰塊冷冷回眸,手猛地一揚,劍刺到一個女子的胸膛,又狠又準,此時的他冷酷至極,雙眸發出狼一般的兇光。但我知道就算他再勇猛,就是我拼死一戰,我們也會輸,因為我看到他冷酷的臉已經變得蒼白,他流血太多,冷佚刺向他那一劍太深,他現在就是憑他的意志在死撐,他根本支撐不到將她們全部殺光,而我已經感到自己身體的力氣在慢慢逝去,這讓我覺得一陣惶恐。我知道其實我們已經輸了,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我跟你走,但我要看著他離開。”我將劍放下,冷冷地看著她們,是福不用躲,是禍躲不過,我必須要儲存實力,要不受傷累累的時候被她們抓走,更無反擊的機會。“不——小夜——繼續——”他依然奮力戰鬥著,手一揚,又一個女子中了他一劍,然後身體一躍,朝攻來的女子就是一腳,那個青衣女子如斷線的風箏飛出了好幾丈,但這一猛攻他已經氣喘吁吁,臉色由白變得通紅,他已經撐得很辛苦,我知道。我發現他額間不停有汗珠滲出來,衣服的後背已經全溼了,袖子的血沿著手臂流下來,地上已經有了一灘血,紅得恐怖,並且越聚越多。“聽到沒有?我不許你認輸,即使死在這裡,我也不會讓她們將你從我身邊帶走。”他回眸看著我,雙眼帶著怒氣,也帶著焦急,但手卻沒有停下來,何必呢?我們只不過萍水相逢。此時他的剛毅的臉,在淡淡的月色下顯得異常蒼白,眼神依然堅定果敢。“再打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死,你立刻離開,保住命才能救我,聽到了沒?”我朝著他吼,我不想因為我,讓他死於這裡,他應該還有他的親人,他應該還有他的抱負,不能莫名其妙地死於這群女人的手上,都怪冷佚,如果不是他將我們傷得那麼重,這些女人哪是我們的對手?聽到我的話,他的身子一僵,痛苦地大喊一聲,像壯士斷臂時那樣悲壯,他將劍猛地一劃,一陣尖銳的碰撞聲後,他手臂的血奔湧而出,臉變得煞白煞白,除了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屍體,我們就這樣立著,一陣風吹來,我聞到一陣血腥味,我知道當中有他的血,他背對著我,背影竟是那樣的悲涼滄桑。“等我——”他突然轉過身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將我印在他腦海中,永生永世不忘一樣。“記住,等我——活著等我——”他大吼了一聲,帶著痛楚,他的痛深深刺痛了我,讓我的心也一陣抽痛,他的哀傷痛楚感染了我,我這一刻竟然也有生離死別的悲涼。說完他猛地轉身離去,腿部的血依然流淌,但走出十米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子,雙眼發出大漠野狼一樣嗜血的兇光,殺氣籠罩了整個原野,讓淡淡的月色也變得陰暗駭人。“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如果你們敢傷害她分毫,我必將你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他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陰冷,尤其是最後兩句,陰冷得讓天地變色,伴隨他關節的響聲,月光也變得冷嗖嗖的,在場的人身體都為之一震,他再次看向我吼了一聲:“小夜,等我,我一定將你找回來。”那一刻我的心震顫了一下,只為他眼中的痛楚與堅定。月色下他高大的身軀慢慢離開我的視野,我總感覺他的步履太沉重,是因為腿上手的傷太重了嗎?“冰塊——冰塊——”我大喊,想追上去,但她們呼的一下全攔在我的前面,我只是因為手臂太痛,突然想起我有療傷的藥粉,但可惜忘記給他了,心中遺憾,如果他能塗點藥粉能少遭很多罪。但他已經遠去,地上只是空留一條帶血的路。我兀自坐了下來,然後拿藥粉塗抹自己的傷口。“起來——都階下囚還那麼傲氣?”一個剛才被我用劍劃傷了手臂的女子,心中記恨,一邊說一邊就朝我掃了一腳,我冷哼一聲,單手撐地,然後一腳掃去,她整個人失重,“咚”的一聲倒在地。我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擦我的藥,她惱羞成怒,迅速站起來,然後拔劍朝我衝來,但我還沒有出手,我聽到一聲響亮的“啪——”她的面紗被打飛,那俊俏的臉頓時腫了起來,她驚愕地看著打她的藕色衣衫的女子,整個人變得呆呆的。“紫壇主——”“現在是公報私仇的時候嗎?你被她打傷,是你技不如人,你還沒有資格打她,聽清楚了沒?”“是壇主——”恭敬的聲音傳來,她彎下身體,膽戰心驚地退了下去,在我擦藥的時候,每一個人都靜立在我的身旁,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也沒有一個人身體稍稍動了一下,就如一根雕像一般。“姑娘,多有得罪,現在請跟我們上路吧。”在我擦完藥後,藕色紗衣的女子終於開口,聲音婉轉動聽,軟軟的,聽她的聲音根本不會想到她出手有多狠,聽她的聲音還真以為是一個養在深閨中嬌滴滴的小姐,果然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假的。“嗯——”我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跟著她們步行而去,我告誡自己一定要好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