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眾人都是親眼看著玄空是怎樣被絕邪的掌風震飛,並且敗得是如此狼狽,所以對冷佚的信心實在太小,都有點垂頭喪氣了,而黑道之人現在歡呼雷動,似乎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們現在似乎是一群被封印了千年的惡魔就快要重見天日一般,興奮得手腳亂舞。冰塊瞪大眼睛看著我,我知道他一定又是奇怪我的未卜先知。“小夜,想不到還真的被你蒙對了,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啞口無言,原來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我是在猜,他怎麼不想想我可能有異能呢?要不像剛才那樣把我看成神仙,我也會很有成就感。“想不到竟然被絕邪勝出,這武林肯定會再掀血雨腥風。”我聽到身後一個老者感嘆地說。其實他說的沒錯,這名門正派坐鎮整個武林上百年,哪會甘心就這樣淪陷失守,即使絕邪登上了寶座,一樣會經歷一番殺戮,就看最後誰征服了誰,誰又被誰征服?當絕邪與冷佚兩人並立於高臺上的時候,整個天地都靜了下來,此時已經是明月高懸,篝火燃燒劈啪作響,清風迎面刮來,很是舒服,如此美好夜晚,這讓人銘刻,我含笑看著高臺,直到這一刻,我都堅定不移地相信冷佚會贏,絕邪會輸。“冰塊,你覺得這一場仗誰會贏?”我碰了碰他,他含笑地回眸看我,竟是異常溫柔,溫柔得我不是很習慣。“贏的當然是那個白衣少年。”他聲音不大,但卻異常肯定,我愕然地看著他,他憑什麼判斷冷佚一定會贏?“為什麼?”“因為他眼裡異於常人的冷漠與嗜血,因為他渾身散發的駭人的殺氣。”他的話讓我一愣,他眸光銳利地盯著在場的兩個人,整個輪廓冷硬沉穩,臉上沒有半絲的笑意,這個時候的他,如我第一次見他時的感覺一樣,給人很強烈的壓迫感。“絕邪會輸,並且如小夜你所說的那樣輸得很慘。”他說了這一句話後微微一笑,雙眼變得柔和,似乎剛才的鋒芒只是一閃而過,只是我一時眼花,他唇角輕揚,注視著前方,但已經顯得隨意輕鬆,他跟我一樣,都在看戲,誰勝誰負與我們何干?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高臺上的兩個人已經開始動起手來,兩人甚至連客套話都沒有說一句,果然乾脆利落。這一次無論是開始的突然,還是過程的精彩,竟然沒有人叫一聲,大家的眸光都鎖定在高臺上翻飛的兩條人影,心隨著他們的身體的跳躍而起伏不定。絕邪擅長用彎刀,這幾年死於他彎刀之人不計其數,所有人都以為彎刀十八式是他的致命殺著,但這兩場比武他都是赤手空拳上來,因為他的蝕骨掌才是他真正的看家本領。聽說被此掌拍中胸口無任何掌印,但五臟六腑都全碎了,更不用說骨頭,剛才玄空被他拍了一掌,估計他已經是手下留情,可能暫時不想與整個少林為敵,但如果用盡全力,玄空興許剛才已經成了一堆軟泥了。絕邪身體輕靈,一出手已經狠毒辛辣,猛的一輪強攻,每次翻騰都連拍幾掌,他掌風所到之處,一陣破裂倒地的聲音,很是駭人。冷佚並不與他正面對抗,身體在他的掌風中翻騰,不緊不慢,氣若神閒,但每次身體躍起騰空卻恰恰能避開他的掌風,他那凌厲的劍不時劃出幾朵漂亮的劍花,這時候他與其說與他進行生死之戰,倒不如說是他的一場表演,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臺下之人為他捏了數把汗,心幾乎都跳了出來,而他嘴角輕笑依然。他那微翹的嘴角,讓我覺得他還是一個觀眾,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冷眼看著絕邪獨自在高臺上上跳下躥。當絕邪雙掌如雷電般向他劈來,他沒有一絲慌亂,時而從他的腳下如一條泥鰍般滑過,時而翻騰幾個跟斗已經落在他身後,然後無限同情地看著他,似乎絕邪也只是他玩弄的物件,我聽到周圍的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這一口氣他們已經憋了好久好久。絕邪的臉越來越紅,估計已經是怒火攻心,他加快速度,掌風更是駭人,旁邊的山石破碎,濃煙滾滾,附近的人都嚇得往後退,一陣喧鬧,但高臺上的冷佚一如往昔,手指長劍,冷冷直立,沒有任何損傷。他唇間的冷冷的譏諷,讓絕邪更是按耐不住,他的掌風雖然更是凌厲,但也有一絲凌亂,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當他身體的力氣耗得差不多的時候,但他的速度緩慢下來的時候,冷飲的長劍一定擱在他的脖子上,這已經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輸贏只是時間問題。我沒有猜錯,冰塊也沒有猜錯,冷佚始終是冷漠而清醒,當絕邪手腳稍稍放緩,出現空子的時候,冷佚如伺機而動的猛虎,雙眼發出駭人的寒光,將絕邪籠罩在一層駭人的劍光當中,驚呼驟起。伴隨著幾聲慘叫,我跟著周圍的人站了起來,冷佚那森然的長劍在燈火中散發讓人心顫的血色,那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從他的劍上滴落下來,邪魅駭人。絕邪的脖子上、手臂上,腿彎多處受傷,並且傷勢較重,鮮血噴湧而出,一瞬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