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滿山爬,會跑的時候就會滿山跑,每次都擔心她墜入懸崖,但每次她都滿身烏黑跑回來,要不拿一個鳥蛋給師傅,要不就送一朵花給師傅,讓師傅又愛又恨但又無可奈何。師傅說我生性淡然,無愛無恨,這一生註定活得比任何人都輕鬆,但沒有人知道我內心也渴望有人疼愛,尤其是大師兄的疼愛,但我也知道有一些東西不能勉強,就如有人不喜歡牡丹的絢爛,只喜歡野花的芳香,沒有理由可言,各有所好而已,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從來不執著。師傅有他的酒相伴,師妹有師兄可以等待,而我呢?有時還是禁不住帳然。我從來不抗拒嫁人生子,我覺得這是人生依然經歷的一個軌跡,我也想像師妹那樣,日升日暮的時候,可能坐在山頂凝望著遠方,等待著一個歸家的人,守候一份簡單的愛,未嘗不是幸福。聽說師妹要嫁人,我覺得很愕然,我一直以為師兄等丫頭長大就會娶她,難道師兄對她只有兄妹之義而無男女之情?不過大師兄就是這樣難以捉摸的一個人,他心裡想什麼,我們又怎能知道,丫頭臉上的落寞讓我難過,而楚家大少爺既俊美家境又好讓我心動,所以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水到渠成。對男女之事在丫頭面前,我總顯得經驗豐富,見解獨到,實際上我也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當穿上喜袍,我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儀式隆重而繁雜,我很有耐心地一一完成,畢竟人生只有那麼一次,但我又不知道我的其實遠不止一次。當嗩吶喜樂齊奏,一把洪亮的聲音說送進洞房的時候,我的心從來沒有如此緊張,我對自己說要來的始終來的,既然躲不過,就好好享受一晚的美好。雖然是如些想,但聽到他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我的身體還是顫抖了一下,兩人雙手交錯,喝交杯酒,我的動作在此刻略顯得笨拙,平時的靈敏不知道去哪裡?當他牽著我的手往床邊走去的時候,我的心急促地跳動著,這十五看來從來沒有如此急促過。紅帕被揭開,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無比的臉,即使師傅說楚家大少爺如何俊美,但我還是沒有將他想得足夠好,原來這個世上真的有這般男子,俊朗得讓人說不出話來,眩目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只痴痴地看著他。當他與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含羞低頭,但他卻臉色鐵青,我以為我看錯,抬頭再看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只留一個冷硬的背景給我,對這個拜了堂,但不算是夫君的男子,我只是驚鴻一瞥。不久師兄就走了進來,今夜他的銀色面具是森冷,雖然是隔著面具,但我依然能感受他滿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