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士兵衝來濯傲身邊耳語,濯傲唇角一句冷冷地說:“生擒——”他這話讓我無來由心慌,因為他的話讓我想到了師傅,但我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是發生,不久師傅就被五花大綁送至我們的面前,看著師傅身上的斑駁血跡,死灰般的臉龐,我無心關注戰場,只想著如何能將師傅解救。師傅雖然被擒,但依然傲然挺立,只是那眸子掃射道我的身上時,又是如何的凌厲。“驃騎大將軍,我濯傲敬你是一條好漢,有心放你一馬,可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硬闖,這可怪不得我了,看來是天都要助我。”“成王敗寇,多說無益,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師傅的依然錚錚鐵骨,那腰比任何時候都挺立,看著濯傲的目光帶著刻骨的恨,恨不得要喝其血,啖其肉一般。身後士兵猛地踢師傅的腿,卻未能讓那個他的膝蓋稍軟分毫。濯傲只是笑著搖頭,笑容滿是諷刺與不屑。“濯傲,我雖然不能親自取你項上人頭,但我相信連敖一定親自割你首級於我面前,即使死了我也會在陰間笑著等你,笑著看連敖重奪政權,重登帝位。”師傅仰天長笑,聲音極其豪邁暢快,似乎勝利已經在眼前,似乎大仇即將可報。“現在鹿死誰手尚不知,將軍你是否笑得太早?”濯傲看著戰場面不改容。“是否過早,我們拭目以待。”師傅臉上帶著笑,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勝利就在眼前一樣,此時的師傅不像一個戰俘,而像一個得勝的將軍。“將軍你有恃無恐是因為銀魄那六十萬大軍是吧。”聽他這樣一說,我心猛地一顫,難道他早已經知道?那樣銀狼豈不是危險,但不可能,他怎會知道?師傅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不錯,連敖與銀魄站同一條戰線出乎我意料,我也不知道連敖給了他什麼好處,銀奕會有如此愚蠢的舉動,但今天軍報傳來,翼國潛伏的十五萬大軍竟然給楚冰一夜拔掉,大軍正趕來匯合,估計今天傍晚的時候會到達。”“這的確讓我震驚,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銀魄會背叛協定,是我棋差一著,但如果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將我置之死地,你未免太瞧不起我濯傲了。”“不妨告訴你,我與翼王已經商議好,萬一情況有變,他會不計後果傾盡翼國一兵一卒前來助我,因為他知道我存他的霸業在,我亡他也難逃傾覆滅國之命。”“銀魄大軍長途跋涉,又經過昨夜的大戰,而翼國毗鄰我國,將士又在附近守候,養精蓄銳,先頭部隊四十五萬大軍明日下午到,後繼部隊三十萬已經在途中,你說孰輸孰贏?你猜最後誰才能佇立到最後?笑到最後?”“你以為你的大軍能熬到明日下午嗎?”師傅的聲音含著嘲諷。“你以為連敖的大軍能在一日一夜破城嗎?”濯傲聲音帶著自信。突然呼聲大作,蹄聲如雷,黃沙滾滾當中,楚軍軍旗遮天蔽日,濯傲臉色微變,他預算大軍在今日傍晚才到,但如今才中午,已經大軍催城。師傅老練的皺紋舒展了開來,帶血的嘴角抽了抽,定定看著下面,目光深邃遙遠,帶著欣慰,帶著期盼,似乎是寂寞了等候了千年,終於等到心中渴求的舒心一笑,這讓他那滿是皺紋的臉散發著異樣的神采,就算是看向我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許。濯傲大軍一開始看見銀魄大軍到,還以為是援軍,甚至還歡呼了起來,待他們看到這六十萬大軍竟然將刀子刺向他們的身體,與他們為敵之時,眼裡的驚喜全變成了恐慌,戰場上的大軍已經亂成了一團。“身在國在,身死國亡,我們死守,與城共存亡——”副將伍吏的氣勢不輸他們主將分毫,依然在戰場上指揮若定,他的話讓軍心稍穩。“這濯國本屬於我們連家,你們守的是何人的江山?你們護的是誰人的國?只要你們還活著,你們的國就在,只要你們肯歸降,你們的命也在,你們只不過是幫亂臣賊子守國罷了,這麼多年暴政你們還不夠嗎?非得愚蠢到為一個暴君,為一個亂臣賊子送命嗎?”銀狼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不大,但偏偏壓過戰場上所有聲音,清清楚楚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迴音嫋嫋,不絕於耳,讓耳膜震顫的同時,讓心也震顫,戰場上的打鬥聲似乎也停歇了一些。“將士們,可否暫時停下來聽我一言。”銀狼的聲音帶著一種魔力,讓人的心沉靜了下來,刀劍聲又弱了一些。“將士們別中他的奸計,手中的兵器就是你的命,一停你們就會命喪黃泉,無法再與親人團聚,我們寧可站著死,也不可跪著活,給朕殺——”濯傲的殺字極有力度,聽到他的聲音竟然有拿刀子往前衝的衝動,他就有這份氣魄,他的聲音一落,刀劍相碰的聲音再次激烈起來,慘叫聲此起彼伏。 “皇上,這樣打下去,我們的將士會全軍覆滅,我們是開啟城門派兵增援,抑或是開門將士兵放回來,儲存實力。”身後將領低聲徵詢濯傲。“再拖一會。”濯傲冷冷的發話,兩軍就此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