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流血斷手的有什麼好看,嚇得心驚膽戰,我回營帳中去。”我站在這個高臺俯瞰著這片廣袤的曠野,無來由地心慌,所以找了一個藉口就往下走,但他濯傲卻死死拽住我的手不許我離開。“小丙前鋒,聽說當年你一役兩將,衝鋒陷陣,威武過人,我就不信你會心驚膽戰,再說謊我讓你做我軍主帥去打第一仗去。”他笑著對我說,話中帶著調侃。“不許叫我小丙。”對楚冰給我起的名字簡直是深惡痛絕,想不到濯傲也拿這個來做笑料,我實在惱火,但這個時候我沒有心情與他鬥嘴。“董武已經投降,誰出戰?”我抬頭問他。“我濯國可不只是一員大將,我一直在培養作戰方面的人才,一個國家只有一個將軍能打仗並不是好事,這個張梁雖然沒有董武的名氣,那是他沒有機會展示,他的謀略和武藝絕對在董武之上。”他似乎對他的手下十分自信。正在說話間,鼓鑼齊響,旌旗招展,黑壓壓的大軍鋪天蓋地而來,但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軍當中,我依然能一眼就認出他,他坐在高頭大馬之前,微微仰著頭,朝我們這邊看來,即使那麼遙遠的看著,我依然感受到自己心的顫抖,本來就已經不平靜的心此時更是洶湧澎湃。師兄,丫頭有了你的孩子,你可知道?雖然已經看到,雖然已經能感受到他的氣息,但為什麼感覺到那麼遙不可及。抬頭,濯傲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眸子黝黑深邃,看不出在想什麼。“晴兒,我突然對這個對手很好奇,暗中鬥了那麼多年,居然連他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聽說當年他的父皇連祺在濯國以美著稱,是濯國的第一美男子,不知道他是否有其父的風采?”“晴兒,你說他有你的夫君那麼好看嗎?”他低眸看我,溫柔繾綣。“大敵當前,你還有心調笑?”我怒視他一眼,他笑笑說:“兩國之戰,謀為主,其他為次,最驚心動魄的時候也過了,此時有何可怕?”“如果真的是要兵敗如山倒,此時哭也改變不了結局,何不冷靜處之,坦然面對?”他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獨這份鎮靜就沒有多少人可比擬。此時是正午,春陽正是高照的時候,帶著暖意,城門外大片的土地,小草還沒有將黃沙覆蓋,風一吹依然沙塵滾滾,囂張跋扈。“開城門——”我聽到一把洪亮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轟的一聲,厚重的城門,一匹快馬衝了出來,馬上坐著一個挺拔的男子,他穿著黑色戰袍,回眸大喝一聲,氣震山河,就在他回眸的瞬間,我看到他如刀子般的眸子,就這雙眸子卻充滿著力量,讓人信賴,他就是得到濯傲盛讚的張梁吧。這是兩軍的第一次交戰,張梁親自出戰,銀狼的大軍派出了人我並不認識,他長著粗粗的黑鬍子,手舞雙刀,聲音洪亮震天,看到張梁迎戰,他猛地拍了一下馬屁股就衝了上前,而張梁使的一支長槍,鋒利的槍頭帶著寒光。隨著兩人戰馬揚蹄,歡呼聲如滾滾的天雷,震顫天宇,兩匹馬接近之時,鑼鼓聲暫歇,吶喊聲暫停,大家都凝神靜氣地看著前方的男子,都把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空氣似乎也開始凝固了,居然一絲風都沒有,即使我在高高的城牆上,我依然感覺到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兩人的馬繞了整整三圈,誰也沒有出手,一個怒目圓睜,氣勢駭人,一個眯縫著雙眼,但那細縫間卻精光四射。當他們的馬兒繞到三圈半的時候,兩人同時出招,在這電光火石只見,那個雙刀男子籠罩在張梁的長槍之下,我只是低了一下頭,鑼鼓齊響,吶喊震天,張梁竟然已經一槍將對方挑下馬,是張梁的武功太高,還是那個男子太差?抑或這就是高手過招,一招斃命?濯傲嘴角微微一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但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淡淡的,從他的臉上從來看不到慌張與絕望,也看不到囂張狂妄,但他似乎總有辦法面對困境,信心滿懷。“張梁的武藝,即使是銀魄的楚冰也只能甘拜下風,我就是以超過楚冰的標準來培養他。”他的聲音頗為自得。“兄弟們。衝呀——”在張梁的大喊聲中,身後的大軍已經於銀狼的大軍廝殺在一起,那震天的吶喊鑼鼓,那痛苦地慘叫,那招展的旗子,特別是那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刀劍,讓我一陣眩暈,城樓之下已經是一團混戰。這樣的廝殺不可能不流血,那樣面對面的對砍,不可能不殘忍,如果高樓下面兩軍的勝負都與我無關,也許我能做到冷漠,但如今無論結果如何,我都難過。這一仗銀狼並不戀戰,似乎也只是探一下虛實,這一仗濯傲志在必得,結果一勝一負很明顯。濯傲大軍凱旋進城,關上城門的瞬間,歡呼雷動,這次的大勝利,一掃軍隊之前節節敗退的陰晦,士氣空前高漲,看著士兵們因為勝利的喜悅,因興奮激動而滿臉笑容,我竟然感受不到一絲喜悅。“晴兒,我打了勝仗你怎麼不笑?”濯傲一邊牽著我的手下去,一邊笑著問我。“等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