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寢室裡面,光線黯淡了不少,但我還是將窗簾拉了起來,對於被囚在地下室十幾年的人來說,她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你可以睜開眼睛了。”我輕輕地對她說,她緩慢地睜開,但即使這樣她的眼睛馬上又閉上了,興許還不能適應,反覆了幾次,她才能直視著我,她靜靜地看著我,並沒有說話,但卻氣質高雅。“請坐吧,這裡有茶水,你自便。”她聽到我的話微微點頭,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喝了一口,雖然她的手上有鐵鏈,但卻一點都不顯得狼狽。“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聽到我的話,她拿著杯子的手顫抖了一下,茶濺了出來,不復剛才的冷靜淡然。“宮主,你有什麼請直說,但別傷害我的女兒。”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丫頭真好,還有娘,這是我湧上心頭的第一個念頭。看到她如此緊張丫頭,我不敢告訴她丫頭現在不知所蹤,否則除了增加她的焦慮外,什麼用處也沒有。“別擔心,這個世界上我就是傷害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她的。”我朝她笑,她繃緊的臉鬆弛下來,她讓我感到親切。“你認識我的女兒?”“何止認識,當年我的母后生我之時,發現是一個女兒,所以將我送出了宮,其實我一直的理解就是我的娘將我拋棄了,送我出宮的宮人被殺,我被一個男人撿回來,而剛巧你也將你出世不久的女兒交給這個男人,人的緣份很奇怪,本來不應該相遇的人就這樣扯在了一起。”“這個男人就是我們共同的師傅,師傅給她起了一個很難聽得名字,叫夜狼,我們都叫她小夜。”“小的時候,她很想她的父母,經常想得一個人哭,我就在一旁安慰她,而我對於一個將自己拋棄的娘,沒有多少掛念。”“我們在山上生活了十幾年,雖有吵鬧鬥氣,但我已經當她是我的親人,甚至比我沒有任何印象的父母要親得多,你是她的娘,我不會讓你再過這種日子,並且更加不會傷害她,這個你大可放心。”“她現在還好嗎?”她的聲音如平靜的湖面微微起波瀾,胸膛也微微起伏著。“她現在很好,已經出嫁,夫君很疼她,夫君是濯國的君王連敖,她現在是母儀天下的皇后。”“連敖可是連祺的兒子?”她微怔。“是”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她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想不到他的兒子還活著,老天有眼。”她眼竟微微溼潤,她難道與連祺也是舊識?“連祺是一個君子,夜兒能嫁給他的兒子,我很放心。”她笑了,如蓮花初綻,滿室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