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我輕輕撫弄著他的臉,我這怎能算趁人之危呢?我這叫救他於危難,退一萬步我還是他的妻,兩人親暱點,天經地義,不親暱才天打雷劈呢。我用手放進他的鼻子裡,氣息已經強了很多,我感覺他正在一點一點地恢復,雖然現在還沒有清醒,但我已經心安了很多。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的腳和手痛得厲害,有些地方還流著血,可惜他身上療傷的藥物,我全部用在他身上了,只能幹忍著,這男人有我這樣對他,是他八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我靜靜地凝視著他,現在的他臉上的痛楚逐漸消退,顯得很平靜,昏迷的他不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男子,也不是那個一眼將人看通看透的厲害男子,他現在在我的眼裡脆弱得如一棵被狂風吹折了腰的樹,只是不知道風雨過後能否重新立於天地間?“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昏迷中的他說得最多的是這一句話,叫得最多的是晴兒,偶爾他會痛苦的輕吟幾聲,估計他這次大敗,丫頭在裡面做了手腳,所以他才會那麼絕望。“一葉蔽目,看不到森林,死男人,瞎了眼。”每次聽到他喚丫頭的名字,我就在心裡哼上那麼一兩句,到後來他叫多了,我實在忍不住就在他耳邊吼,吼完心裡暢快了很多,那臭丫頭有什麼好,為什麼就是念念不忘?這谷底早晚的氣溫相差很大,白天春意盎然,晚上就冷颼颼的,風大如冰霜,我在他的身側躺了下來,緊緊摟住他,兩人的身體纏在一起,竟然異常溫暖。他昏迷的第四天早上,當我繼續用嘴對嘴的方法喂他果子的時候,他猛地睜開了他的眼睛,當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的血似乎一下子全往腦子和臉上衝,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他不說話,就這樣盯著我,我被他盯地渾身不自在,似乎做賊被抓起來示眾一般,他的眸子幽深,讓我頭皮都麻,是繼續喂他,還是落荒而逃呢?這兩個念頭不停在我的腦海裡交錯閃過。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被看到了就繼續吧,反正我這是為他好,沒我這樣犧牲色相,他早就餓死了。當我的唇再次碰觸到他的唇時,他性感的唇瓣動了動,雙眼帶著一絲愕然,可能沒想到他醒來後,我還膽敢如此吧,但其實我這個時候的心已經跳得特猛,就差不多要從胸腔裡跳出來,只是沒人知道罷了。但他還是定定地看著我,目光幽深如黑洞,冷冷的沒有一絲感情,讓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吻一塊木頭的感覺興許都比他好,兩人近距離四目相對,我終覺得尷尬,最後還是爬了起來,覺得特沒面子,他居然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