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狼為復國報仇而努力,銀魄的將士為了銀魄強大奮不顧身,拓木為了自己的國家戰死沙場,流盡最後一滴血,他們都有自己的國家,他們都願意為自己的國家一生戎馬,那我呢?我連自己屬於哪個國家都不知道,以前一直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今晚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爹究竟是哪個國家的人?一個連自己是哪個國家都不知道的人是悲哀的,一個連自己的爹都不知道的人是可憐的,但比我更可憐的是娘,她那麼多年的等待是否值得?為了一個男人被囚了十幾年是否值得?也許我爹真的如柳雲所說,現在嬌妻滿懷,子女滿屋了,如果真的有這一天,讓娘情何以堪?娘現在怎樣了?她是不是還天天盼著我將她救出來?我現在能替銀魄攻城略地,但卻救不出自己的娘,想到這點,心情又鬱結起來。我就一個人獨自在這個瀰漫著血腥味的皇宮裡晃悠,今晚楚冰忙著控制整個局面,清理皇宮裡的屍體,安排人手駐紮皇宮,所以他的事情很多,而我卻只管攻城,也沒有人敢吩咐我去搬屍體,畢竟也是一個先鋒。我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這裡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很舒服。這幾個月下來,面對生死坦然多了,但依然沒能將鮮血當做清水一樣漠視,看見人死還是會怕,看到腦漿迸射,還是會做噩夢,尤其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在眼前倒下,被亂刀砍死,還是會揪心,覺得在心裡剜了一刀似的。士兵們忙碌地清理地上的屍體,而我就靠在一棵大樹旁,聞著樹皮的甘香閉上了眼睛,當第二天的太陽照在這片土地的時候,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了,但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也不是那麼容易清理,也許如銀狼所說,血會滲透到地下,無論下多大的雨都沖刷不乾淨。沿途鮮花在怒放,冬天還能綻放的花,讓人心振奮,但這一路走回去,聞到的依然是血的腥味,而沒有花的香味,這花開得實在妖豔,這座皇宮沒有濯國的大,也沒有濯國的漂亮,但建築卻是極其霸氣,如它的主人一般。“昨晚去哪了?”楚冰的聲音,平靜而溫和,漫不經心的詢問卻帶著淡淡的關懷,我竟然不留意他已經走到了我的身邊。“在附近晃盪了一圈。”我回眸看著他,正好對上他的眸子,他的眸此時深邃而溫柔,讓我趕緊將頭低下來,不敢再看他,現在我越來越害怕對上他的眸子,因為我覺得心虛,我覺得心發慌。“勝利的訊息我已經遣人送回帝都,估計皇上會安排人來接管這邊,我們在這裡休整幾天,穩定了局面,我們就凱旋而歸。”他此時聲音帶著輕鬆與興奮,也帶著說不出的豪邁,但也帶著淡淡的惆悵。“嗯。”我心中也一陣輕鬆,回去我就乖乖呆在楚府等著銀狼回來,不再上戰場了,戰場很殘忍也很血腥,再這樣下去,我懷疑我天天晚上都會做噩夢,我還是喜歡無量山,我寧願回去煮飯給師傅吃了,只是師姐不在了,一定冷清多了。楚冰說是呆幾天,但我們在夷國的都城呆了足足一個月,直到皇上派人來接管這裡,我們才動身回去,楚冰率領的大軍留了十五萬在這邊駐紮,聽說不久皇上會將他們的家屬都送來此處。我猜是皇上想盡快讓這裡計程車兵與當地的姑娘通婚往來,以最短的時間達到同化的目的,十八營的領軍鄧超主動請求留下來,他說自小是一個孤兒,昨晚在宮中看上了一個宮女,想留下來落地生根了。他說的時候,黑黑的臉紅了起來,惹得楚冰一陣大笑,我也禁不住掩口想笑。“嗯,也應該要女人了,但不是你看上了就行,你得問她願不願意,可不能硬搶,這不是我楚軍的風格。”楚冰打趣地說。“我問了,她肯了。”他的臉紅撲撲的,如一個熟了的番茄,聲音變得更低,似乎很不好意思,看著一個七尺男兒紅臉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鄧超你可真行呀,我們忙的沒時間喘氣,你居然忙裡偷閒討了一個女人。”楚冰的聲音帶著調侃,但心情卻極好,唇角敲了起來,鄧超的臉紅得更是厲害,衣服憨厚老實的樣子。“不是,將軍你知道我——我——但我這次真的看上。”“可惜呀,可惜我身邊又少了一名猛將,我捨不得呀。”我看得出楚冰故意逗著他。“將軍,你以後如果要用鄧超,只要喚一聲,鄧超什麼時候都趕回將軍你身邊去,將軍這麼多年對鄧超的栽培之意,我都銘記於心。”說完就跪了下來,猛磕了幾個響頭,慌得楚冰連忙將他扯起。多年征戰,真是情厚意濃,讓人感慨。“好——記得你今日說的話——”楚冰豪邁地說著。“將軍,你的身邊也應該要有一個女人了,雖然能配的上將軍的不多,但一兩個暖床的總是要有的,你也該娶妻了。”“嗯,是的,我也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了。”楚冰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但眼裡卻難掩落寞,我最害怕看見他這種眼神,看得我心揪得痛。第二天大軍離開夷國帝都,往銀魄方向回去。這段時間只忙著